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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掰开来给春树讲了御三家的事情。
夜蛾正道没有阻止。
若是可以,他其实很希望春树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
可惜没有如果。
拥有咒力是已经既定的事实,接下来他们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让他远离咒术界的龌龊。
春树听完沉默了,再没有提起要去找禅院惠的事情。
但第二天,禅院惠却自己找来了。
——
当天晚上夜蛾正道在病房睡了一晚。
胖达没有再坐倚在一边的软榻上将就一晚,在夜蛾正道的邀请下,父子三人挤挤挨挨睡在一张床上。
春树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
夜蛾正道美滋滋左手一小团右手一大团,这还是他第一次和两个孩子一起睡觉。
享受着幸福的亲子时光,老父亲很快沉入梦乡。
然后半夜被胖达一jio踹在了肋骨上。
夜蛾正道:“……”
怪不得春树不愿意再跟你睡一张床了。
又是一jio。
夜蛾正道翻了个身,背对着胖达。
屁股突然一疼。
连番被踹的夜蛾正道黑着脸坐起身,抱起胖达放在了软榻上,还体贴地拿了个外套盖住他。
就在他转身前一秒,春树悄悄地闭上眯成一条缝的眼睛。
应该可以安心睡了……
但叫醒父子三人的却不是太阳,而是一位护士小姐。
“抱歉打扰了,这孩子说是夜蛾家的亲戚,想来找夜蛾春树小朋友。”
天还没亮,护士就一脸歉意地带着满脸是泪的禅院惠进来了。
春树原本还闭着眼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呆住了,犹豫地看了一眼夜蛾爸爸见他微微点头便坐在床上对禅院惠招了招手。
护士推了推禅院惠小朋友,礼貌欠了欠身走了。
“怎么了,惠?”
春树笨拙地为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惠没有拒绝,趴在床边抽泣着开口:“甚尔……甚尔把我赶出来了……”
他和妈妈都是在睡梦中被甚尔一拳砸在墙上的声音惊醒的。
他们都已经快有半个月没见到甚尔了,妈妈很高兴,强撑着轻声询问了甚尔几句话却都没有得到回复,便让他先在外面等一会。
他迷迷糊糊地应了,听话地走出去蹲在门口靠着墙就睡过去了。
没过一会,他又被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强行开机。
是病房里面的哭声。
是谁在哭?
妈妈吗?不,声音不对……
禅院惠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不可置信。
是甚尔在……!
他够着门把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打开了一条缝,但还没进去就被禅院甚尔回头喝骂:“滚出去!”
“……”
他看见了。
总是带着欠揍的笑容欺负他的甚尔狼狈得衣领上都沾满了泪水,瞪视过来的双眼里满是崩溃的血丝。
他又关上门蹲了回去。
是什么能让那个家伙哭成这样呢?
禅院惠一动不动。
答案呼之欲出。
啊。
是妈妈。
泪水决堤。
“妈妈……妈妈、妈呜呜呜——”
……
春树手忙脚乱地安抚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禅院惠,求助的目光看向家人。
夜蛾正道突然道:“你父亲叫禅院甚尔?”
禅院惠点头。
一脸懵逼地从软榻上爬起来走近的胖达皱起眉头。
禅院甚尔?
那个被禅院除名的天与咒缚?
看到爸爸和哥哥的表情如出一辙的凝重,春树一时拿不定注意。
是惠的爸爸有什么问题吗?
春树犹豫了一下开口:“爸爸,可以让惠在我们这坐会吗?”
夜蛾正道答应了。
看一下时间已经五点了,胖达干脆带着两个小孩洗了漱,一起坐下来吃早饭。
“给你!”
春树擦了擦勺子递给禅院惠。
已经洗干净花猫脸的禅院惠红着脸接过勺子,默不作声地低头吃饭。
炸炸的刺猬头都羞赧了几分。
夜蛾正道面色如常,像一个普通的家长一样,问了儿子的新朋友几句话,大概了解了一下对方的家庭情况。
禅院甚尔脱离家族后找了个普通人结婚,如今妻子不知道因为什么身体情况极具恶化,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这是他们根据禅院惠的话推测得出的信息。
胖达默不作声,起身给春树倒牛奶使帮禅院惠也倒了一杯。
吃完饭后,夜蛾正道带着春树送禅院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