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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位世家小姐的惊呼声里,猛地从高处跳下。
待站稳了众人才发现,看身量,这位司祭大人简直过于年轻了。
十几岁的少年皮肤苍白如雪,被红衣裹着的身形挺拔清隽,一头墨发披散散落,就连发梢都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张狂,肆意发光。这种美貌极具进攻性,锋利如刀又超乎性别,好像话本里食人精气的艳鬼,颓靡灿烂,落下诡谲艳丽,浓墨重彩的一笔。
夜色中响起几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说来也奇怪,他身上好像有种奇怪的惑人魔力,不过只是懒洋洋地站在那里,就仿佛扭曲了周遭空间,自然而然成为唯一的视觉中心。
可惜少年离发光圣泉太远,手上提着的烛火又足够微弱,仅凭人眼无论如何也无法穿过黑暗,看清他的真实面容。可越是这样,越要人生起窥伺欲。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不仅仅是巫祝和大家闺秀,一旁的带刀侍卫也呆呆愣愣,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好像被魇住一样。
元项明提着刀站在不远处,环顾四周。
他平日修武,夜视能力极佳,看到面前这幅集体丢了魂的景象,内心满是不解。刚想说什么,忽然瞥见那群痴痴凝望的世家小姐里,有一个人鬼鬼祟祟低下头去。
“......”
那个人正是原晴之。
和其他睁大眼睛看着司祭,努力想要看清那张脸的人不同,她额头冒汗,心里慌成了皮皮虾。
虽然因为夜盲症什么都看不清,但听周围这静悄悄的声音,还有那标志性的出场,看过戏本原晴之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个少年,分明是读作司祭,实则披着司祭皮到处挑事拱火的虞梦惊!
是虞梦惊,虞梦惊本人啊!活的!
她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呐喊。
不对啊,大哥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出场!你特喵的串戏了啊!这还是《邪祟》第一折呢!怎么故事刚开头就把大boss放出来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很显然,少年对成为视觉中心这点早已视若无睹。
他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呵欠:“夜寒露重,有点无聊,来看看司巫选拔。”
“怎么?我不可以出来吗?”
这个反问要大家纷纷回过神来。
“大人说笑了,只是为了您的安全起见,平时最好还是待在殿内为佳。”
老巫祝连忙弓背弯腰,藏去脸上的阴鸷:“司巫选拔这种小事,实在不劳烦大人您劳心伤神。再者,您的躯体和面容都是庆神至高无上的恩赐,绝不可以随意被这些还未经历净身仪式的巫女看见。”
说着,她立马斥声吩咐身后的巫祝。后者眼中闪过狂喜,从圣泉旁的托盘内捧出一副黄金面具,半跪在地:“司祭大人,请允许我帮您戴上......”
“你长得这么丑,也配用脏手触碰大人?”
还不等司祭说什么,其余几个巫祝猛地将她推开,被瞳仁完全占据的眼底充斥痴迷。
“就是,癞蛤蟆似的,别脏了大人的眼!”
“前段时间我才看她手脚不干不净,万一划伤大人宝贵的脸......”
一切的动乱和争端,止步于一句懒洋洋的“闭嘴。”
司祭抬手拿起那片面具,似笑非笑端详了两眼,忽然抬腿就走。
无数视线随着那袭诡艳红袍一起挪动。
最终,他停在一位世家小姐面前,后者几乎被目光刺成筛子。
正低着头暗中观察的原晴之连忙闭上眼睛,不忍直视。
好好好,倒霉蛋被选出来了。
少年蛊惑般弯起唇角:“这位小姐,可以麻烦您帮我戴上面具吗?”
被点到的世家小姐几乎要被这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到停止呼吸,她眼前一片眩晕,过了半晌,才终于接过面具,磕磕巴巴道:“当、当然。”
无人得见的夜色里,司祭弯起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缓慢地提了提手里的宫灯。
说来也巧,司祭挑中的地方,恰好位于人群的边角。再加上他背对着众人,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被人察觉。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世家小姐就不同了。
在少年抬手的刹那,绢布内昏暗的烛光上移,光晕朦胧扩散,不偏不倚落在那张无数人梦寐以求想要窥探的脸上。
仿佛过了一刹,又仿佛过了一生。她僵在原地。
原本只是因为看见美丽之物,找不清自我,蒙上晦暗的眼眸飞速发生变化。膨胀的黑暗面致使漆黑的瞳仁不断扩散,再扩散,最终变成如墨般诡异的颜色。
她的眼珠浑浊不堪,透着赤//裸渴望,忽然手脚并用地朝前爬去。
“大人,请小心!”带刀侍卫们立马冲了过去,一下子将两人隔开。
“真丑陋啊。”司祭忍不住低声感慨。
听见这句呢喃轻语,世家小姐蓦然停住。片刻后,她开始疯也似地用修剪完好的指甲挖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