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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殷屿的掌心上,他眸光微深,带着一点晦涩难辨的探究,淡淡开口道:“这算是我欠你的。”
他说完,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不正经的模样,扬着尾音道:“我还以为你会把我丢在那儿。”
“确实心动过那个念头。”殷屿扯起嘴角,他瞥向贺连洲,发出一声浅哼,率先移开了视线,“算扯平。”
贺连洲闻声笑起来。
他用水冲洗去殷屿掌心伤口的沙砾,又挑出嵌进伤口里的纤维,精准又快速。
殷屿眉头微皱了皱,掌心的刺痛感很尖锐,但又短促,就像是冷不丁地被叮了一下似的。
他另一只手拿出创伤敷料的包装,偏头直接撕咬开一个口子,等贺连洲清理好了,便扯出来贴在刚被清理好的掌心伤口上。
另一只手上也同样是一道对称的伤口,同样的过程,两个人都驾轻就熟。
【不得不说啊,这俩人真的默契,跟合作过好几回似的,真不是屿哥早认识的吗?】
【啊?我一直以为这俩是一队的,难道不是吗??山洪进直播间的,来晚了,都没捋清人物关系(痛哭)】
【笑死,不是啊,屿哥就一个人行动!连摄影师团队啥的都没,怪猎哥是和博士他们一块儿的,大半夜遇到火龙才汇合的】
【人家是蜥蜴(轻轻)】
殷屿的两只手都被包扎了起来,他刚打算起身,却被贺连洲按下。
“把衣服脱了。”男人抬抬下巴,目光落在殷屿速干衣下的锁骨边缘,“掌心磨成这样,肩膀下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吧?我好事帮到底,一并给你上了。”
殷屿嗤笑一声。
“好事帮到底?装死的时候没见你想到做点好事。”他毫不留情地戳穿。
贺连洲耸耸肩膀:“我也不过是听见越野引擎的时候才稍微恢复了点意识,我看你们忙着叫救援机,才没打扰。”
殷屿没理睬对方的解释,贺连洲的话一贯人话鬼话参半,傻子才会信。
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人恐怕也没清醒多久,毕竟一路以来他探过好几回那人的脉搏,要是醒了,就像刚才那样,早被他一探就探出来了。
“演技还需多加练习。”殷屿道。
他手指一放脖颈边,那脉搏心跳就呱唧呱唧地飙了。
啧。
贺连洲闻言微微一顿。
殷屿没有理睬对方的反应,既然要给他上药,他没什么可拒绝的,他双臂交叉卷起T恤,上身舒展,肌肉随着呼吸和动作而线条分明起来。
他将速干衣一把脱下来。
被殷屿不知道利用过多少回的速干衣,装过泥沙、担当过滤水器,早就可怜巴巴破破烂烂的了,更别提又反复摩擦着安全绳那样硬度的绳扣,更是被磨得又薄又烂,起不到多少防护抗磨的作用。
就见殷屿的两侧肩胛骨也是同样的两片鲜明勒痕,他皮肤是晒不黑的冷白,背肌并不是夸张的大块肌肉,但紧实而线条分明,以至于这两道青紫的勒痕就显得更有冲击力。
一旁胡图赛见状轻轻“嘶”了一声,很快移开了眼。
【嘶——看着都疼!!】
【真没想到我屿哥在何塞特受到最重的伤竟是来自怪猎哥(x)】
【……这么说,居然似乎好像没有错??】
【虽然屿哥每次都爱刺人两句,但真的,他()我哭死】
【请问括号里是什么隐藏含义吗】
【可能只有意会,能get到的自然能get到(狗头)】
【我早说了!!你们这几个活着走出何塞特的人!横竖都得给我屿哥磕一个!】
贺连洲挖开一团药膏涂抹在殷屿左侧的肩胛骨上,药膏冰凉,叫殷屿下意识地缩了缩,但随后便被贺连洲按下。
“别躲。”贺连洲道。
“谁躲了。”殷屿撇嘴。
“那你刚才那一下算什么?”贺连洲淡淡挑眉,掌心揉开药膏,微微用力地抹开那片青紫。
殷屿轻轻吸了口气,酸痛的滋味让他不由闭了闭眼,他呼出气,回答:“叫哆嗦一下。”
他微抿嘴,不想承认还有一点原因是因为贺连洲。
这么一号人的近距离接触,总叫他不由自主地提起警备,本能地像拉开距离,而身体的反应比大脑下达指令更快。
他觉得自己像是变相承认被压了一头,一股说不上的冲动叫他不假思索地低声借口嘟哝:“那么冰,就不能搓热了再抹上?”
贺连洲:“……”
左边的肩胛骨被药膏搓得发热,药效揉开了便开始发烫,贺连洲换边继续上药。
他挤出一坨药膏,正要往上抹时,他顿了顿,在手掌心里揉开了,手温暖和了膏体的冰凉后才再揉上殷屿的瘀伤位置。
殷屿感觉到右侧肩胛骨那儿的暖和,眼皮微跳——还真给他搓热了?
【啊啊笑死了,屿哥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细腻啊,还要求搓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