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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设,瞳孔里透出精明的微光。
“喂,小子,让开。”他们对铁肠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怎么在这儿挡路?”
他们语气毫不客气,铁肠却误以为他们是在打招呼。
铁肠思索起来:对方没有询问他的名字,而是询问“你是什么东西”。
这,是在询问他的物种吗?
于是铁肠想了想,回答道:“显而易见的,我是一种常见的脊椎动物。”
乞丐们:“……”
乞丐们露出茫然的表情,铁肠以为他们没听懂,又补充道:“我是灵长目,人科,智人种。我已经存活了17年零11个月。”
“停。”他们粗暴地打断了铁肠的自我介绍,语气不屑,“少在这儿胡言乱语,你是来看病的吧?可不可以施舍给我们一点钱?”
“施舍?”
对方立刻理直气壮起来:“我们是穷苦的百姓,我们没有饭吃!你作为一个光鲜亮丽的普通人,难道不应该展现点同情心,慷慨解囊吗?!”
铁肠沉思片刻,觉得这话不无道理。恰好禾月之前给了他一枚硬币,他将其从口袋中掏出,放在对方手掌上。
乞丐们盯着这一块钱看了半天,难以置信:“一块钱?!你是在戏弄我们吗?”
太多了吗?
铁肠:“无妨,多出来的钱不用找了。”
但这番话却如同火上浇油,乞丐们的情绪瞬间爆发:“装什么傻!把你身上所有的钱拿出来!”
一旁的乞丐同伙也恶狠狠地附和:“拿钱!否则你今天就别想走!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此时,恰好禾月回到这儿,见此情景,他迅速上前挡在铁肠面前。
“找死?!”禾月对着众乞丐吼道,“你们敢在我的地盘上欺负我的人,不想活了?”
目睹这一幕,铁肠诧异。
他誓死保护平民,这些平民却威胁他。而禾月,这个他视为囚犯的人,却在此刻挺身而出,保护了他。
乞丐们对禾月在贫民窟中的威望与手段有所耳闻,见禾月发怒,他们迅速丢下那一块钱,呈惊弓之鸟样四散奔逃。
待一切恢复平静,铁肠忍不住问:“这些平民为什么要试图抢劫我?”
禾月擦拭着被乞丐们弄脏的地面,不屑道:“笨蛋,这很正常,不是每个平民都值得被你保护的。”
铁肠听着这番话,眉头微微蹙起,从记事起,他接受的第一条教诲就是:“竭尽全力保护平民,不惜一切摧毁罪犯。”
“我不明白。”他说,“这跟我接受的教育不一样,如果平民们转过来攻击我,那我对他们的保护又算什么?”
禾月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他略微苦恼地望着铁肠,语气中有几分无奈:“白痴,人性并非是非黑即白的啊,平民与罪犯之间的界限往往是模糊不清的。你不能仅凭身份就轻易地将人归类,你要学会去判断每个人的本质。”
铁肠不解:“怎么判断?”
禾月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以一种近乎玩笑的方式,用指尖轻轻戳了戳铁肠的胸口。
“很简单,用这里啊。”他轻声道,“用你的心去感受,去判断你遇到的每一个人。如果他们做出让你不舒服的事,那他们就是坏人咯。”
铁肠望着禾月,若有所思。
用心……去判断吗?
听起来很难。
这天深夜,万籁俱寂,铁肠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那片被月光轻抚的夜色。
街道上的洪水已经退了大半,留下一片狼藉与宁静的交织。
他觉得,他该走了。
这样想着,他拿过一旁洗干净的警服穿好,整理好帽子,握紧佩剑,朝门外走去。
手捏住门把手,轻轻转动,身后却传来禾月的呓语声。
他的心脏泛起一层涟漪,不由得脚下一顿,身体僵直在原地。
他转头,目光穿过昏暗的卧室,落在熟睡的禾月身上。
禾月睡得十分不安稳,他一只脚搭在外面,毯子在身上卷成一团,身体以一个乱七八糟的姿势蜷缩着,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好饿……给我饭……”禾月说着梦话,翻了个身,“你们这群不孝子想饿死我……”
他凝视着床上的禾月,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瞳色在昏暗中更显深邃。
与禾月相处的日子里,他积攒了很多困惑,但他觉得,只要回到福地先生身边,福地就能将他的困惑一一解答。
福地先生永远都是那么无所不能。
但是……如果他走了,gss的人再来找禾月麻烦怎么办?
无论如何,之前禾月保护了他,那,他也应该保护禾月。
这样想着,他干脆在禾月旁边坐下来,将佩剑放在手边,做出一种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的姿态。
随后,他低头看了看手心的那枚一元钱硬币,又抬头凝视着窗外的夜色。
就这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