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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铁肠思忖起来,“对面的人又没有溺水,为什么要给他做人工呼吸?”
他试图用自己有限的知识库解读那个画面,结果只是更加困惑。
禾月不知该怎么解释,于是编了个谎话:“因为……嗯,笨蛋,其实他们没有溺水,你没发现他们的脸都很红吗?他们中暑了,所以要人工呼吸。”
铁肠反问:“中暑为什么需要人工呼吸?”
这家伙,真的好多问题啊。
铁肠还想问什么,但禾月干脆关了电视机,表示:“你看电视都看傻了,去,到外面去透透气。”
*
黄昏的时候,夕阳的余晖渐渐西斜,禾月才结束了诊疗工作。
此时他猛地想起,铁肠的伤口已经到了换药的时间。
铁肠呢?
他找了一圈,没找到铁肠的踪影,于是来到后院,喊着对方的名字。
路过的人听到禾月口里叫“三花”,好奇地询问道:“禾月,你的猫丢了吗?”
禾月:“不是猫,是拉布拉多。不对,是人,铁肠不见了。”
最后,他在被夕阳染成金黄色的草地上发现了铁肠。
铁肠静静坐在那里发呆,双眼却空洞地望着远方,脸上带着一贯的宁静与沉思表情。
没事可做的时候,铁肠永远在发呆。
就这么呆呆的坐着,甚至有蝴蝶停在他肩上,翅膀轻轻拍打着,他都不为所动。
禾月见状,叹了口气,走近问道:“除了发呆,你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
铁肠回过神,反问道:“发呆不好吗?”
禾月:“这周围有这么有意思的东西,你就只发呆?”
铁肠:“有意思的事,你指什么?”
禾月在他对面坐下来,解释道:“就是那些能让你感到快乐、放松,或者让你思考的事情啊,比如——”
说着,禾月环视四周,他从草地上捡了一朵金盏花,递给铁肠:“就比如这个。”
然而,铁肠接过花后,却开始机械地背诵起关于花卉的生物学知识:“花卉,一种草本植物,是被子植物的生殖器官,通常由花萼、花冠组成——”
禾月忍无可忍:“停,谁让你背书了?”
铁肠愣了一下,随即闭上了嘴。
禾月将那朵金盏花凑近铁肠的鼻尖,轻声道:“你看,它不是单纯的花,它是有香气的。”
铁肠:“香气?有什么意义?”
禾月见状,轻轻叹气,但再次引导道:“你光用眼睛看不出它的意义,不要用眼睛看,来,闭上眼睛。”
铁肠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随着眼睛的闭合,金盏花的香气瞬间涌入鼻腔,仿佛化作一股暖流,流淌进了他的血液中。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了花瓣,从指尖传递来一种无法描述的柔软与细腻,他能感受到花瓣上每一丝细腻的纹理,以及它们之间那微妙的摩擦感。
周围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清晰起来,蝉鸣声此起彼伏,阳光透过眼皮的缝隙,洒在他脸上。
花香,蝉鸣,阳光,草地,蝴蝶拍动翅膀。
这些声音和气味交织在一起,填满了他的所有感官,温暖而朦胧。
但后来,这些东西都消失了,他鼻间只剩下禾月的气味。
禾月的气味,那种仿佛雨后青草,让人安心的气息。
但很快,禾月的气味也开始远去,铁肠猛然意识到,禾月即将离开他,这个念头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与不安。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
但下一秒,一个尖锐而急促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那是禾月的惨叫,充满惊恐。
“喂,你,松手!哇啊啊啊——”
他睁开眼睛,发现他整个人已经伏倒在草地上,禾月正被他压在身下。
“你——”被压在身下的禾月,表情惊慌,“你怎么了?”
“抱歉。”他说。
铁肠嘴上说着抱歉,但压住禾月的身体一动不动,他反而轻轻伸出手去,拂去了禾月鬓角的草屑。
禾月试图用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但他的挣扎只是徒劳,反而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紧密。
随着身体的剧烈晃动,铁肠身上的气息——那混合着阳光、青草、花香的独特味道,愈发浓郁,弥漫在周围的空间,扩散出一种迷蒙的氛围。
铁肠执着地握住禾月那纤瘦的手腕,对方皮肤上微凉柔软的触感就像绿草,随着他掌心逐渐升温,那份触感慢慢变得燥热。
时间静止,二人对视,空气中涌动着一股不易言说的暗流。
就在这样的氛围中,铁肠突然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你需要人工呼吸吗?”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让禾月停止了挣扎,一脸诧异地望向铁肠,“什么?”
铁肠:“你刚刚不是说,中暑的人需要人工呼吸来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