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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声名远扬。
无他,这双眼睛太特别了。
尤斯“啊……”了声,略显苦恼。
没想到兰昭却递来一个完美答案:“难道你是旅人?”
“是啊。”尤斯托着下巴,微笑道,“我是旅人。”
“……”真不是借坡下驴吗?
旅人是当前幸存者中十分特殊的存在,他们存活于灯塔之外,游走在混沌的天地间,至死都在寻寻觅觅。
可问及在寻找什么,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某种程度上来说,旅人与污染物的距离就如天才与疯子,只有一门之隔。
灯塔有关于旅人的说法也很多,有人说他们就是独立于回响之地外的污染物,也有人说他们其实已成“光”的信徒,游走在天地间只为诱骗落单的幸存者,作为献给祂们的祭品。
当然也有正面的看法,少部分人觉得旅人才是人类最后的希望,他们比其他幸存者都要强大——
旅人从不结伴,从来形单影只、行踪神秘,还能不倚仗灯塔存活在世外,拥有强大的能力是必然的。
但其实大部分幸存者都没亲眼见过旅人,只是将那些绘声绘色的传闻汇聚成一体,最终形成自己的一番谬论。
无人知道他们从何方来,最终又会葬于何地。
“阿爹见过旅人。”阿塞莉突然道,“阿爹说,旅人只会和被选中的人交谈!他们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梅纳立刻看向尤斯,虔诚无比地作揖:“请问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旅人啊,我隔壁屋主人妹妹的好朋友的姐姐到底为什么拒绝我的满腔爱意!?”
“……”
“你这问题也太无聊了。”不无聊的巴德烈提问道,“请问阿塞莉是她阿爹跟哪个女人生的?”
尤斯微笑着看向阿塞莉,否定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谣言:“你阿爹骗你。”
“阿爹才不会骗我!”
谁都能看得出“旅人”只是尤斯的借口,却没时间验证真假了。
如黎危所说,其它村民浩浩荡荡地围了过来,粗略看去竟有七十多号人。
但意外的是,死去的米西并没有让这个庇护所失控,那些村民的脸上有愤怒、有痛苦,就如真正的人类面对亲友死去该有的反应,毫无破绽。
领头的男子跪倒在“米西”身边,将人皮搂抱进怀里:“米西……”
他甚至落了泪。
周围所有人,包括尤斯都惊奇地挑了下眉——
污染物是不会流泪的。
人类的其它习性与表情可以伪装,但眼泪不能。
伤心完,男人便站起身,他看起来并不是“老死病”患者,非常年轻,有种敦厚温和的包容气质。
这位应该就是真尤斯在对讲机说的那位“强大的觉醒者”,同时也是这个村庄的村长。
他毫无被“尤斯”戏耍的愤怒,反而向所有人道歉:“是我没有保护好我的村民,让污染物钻了空子。米西是个好孩子,希望你们不要怨他。”
竟然自圆其说了。
尤斯拍了下手,哇了声:“好气度。”
村长甚至认了这个假尤斯:“尤先生,明天就是你的婚礼了,按照惯例,今宿需要你带领大家举行我们的传统仪式,希望你早做准备。”
尤斯笑着注视他,并不言语。
村长并没有等待他的回答,只是通知一声。他捧着米西的人皮离开,所有村民都随着他一起朝某个方向走去。
紧接着,他们喉中发出呜咽的声音,最开始还很轻微,后面一声比一声强烈,七十多位村民的呜咽叠加在一起,形成极强悲壮的共鸣。
仿佛在以这种形式为米西送行。
兰昭不由感到困惑……难道这些村民不是一体的吗?
还是说污染物们也有集体意识?也会为集体中个物的死去而痛苦吗?
其实这样看来,融入庇护所、死在庇护所倒是会少去很多痛苦。
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慌神的时候,他隐约听到黎危说了两句“巴德,你和阿塞莉跟上他们”、“你的名字?”。
“兰昭……”
答他就清醒了,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正要离开的阿塞莉提醒道:“老大在问这位蓝眼睛先生。”
“哦。”
“尤斯”在混乱无序的人类记忆里寻觅着,许久后终于找到相对应的画面。
“游厄……我苦你久矣。”那个人类叹息着,在他唇边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他们交换了血液,一面向生,一面向死。
“游厄。”
他努力维持着人形,尽管他更想要处死周围的一切活物,让黎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再死死绞住他的身体,禁锢他、侵虐他,迫使他扬起脆弱的脖颈,再撕咬其间温润的血肉。
一定很美味。
于是有人都看到,游厄报出真实名字后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