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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不好再说什么,不敢看身边气压低沉的男人,只能扭着头看窗外
雨水在深色玻璃上留下歪七扭八的水迹,窗外光影斑驳,景色模糊,整座城市似乎陷入一种光怪陆离的梦境中。也是奇怪,每一次在遭西平身边她都会有这种不真实的感觉
说不清是好还是不好,那种复杂的情绪难以说清楚
温缱发着呆,不知多久,忽听低沉的嗓音响起
"这是要当作不认识我了?
半真半假的玩笑话,语气里有几分揶揄,有几分逗弄,也有几分试探
温缱心头一跳,下意识转回脸,视线猝不及防与谭西平撞上
有一瞬的战栗感自后脊窜起
男人深邃的眼,黑沉沉静幽幽,无声注视着她
她呼吸停了两秒才开口,声音有些艰涩:“不是.....
否定完之后,后面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因为在公司里时她确实是想装不认识的
谭西平似是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也不说话,就这样侧头笑吟吟望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温缱被他看的心慌意乱,张了几次口都说不出合理的解释,手指将膝盖处的裙面揉搓得不成样子,望向他的眼里不自觉带上几分央求的意味?谭西平原本心里有些窝火,现在被她用这种求饶的眼神看着,一时又有点不忍心了。
算了,和一小姑娘较什么劲儿,倒像他欺负人似的
他轻叹口气,新起一个话头:“几点的车?去哪儿?
温缱明显松了口气,声音不像之前那么艰涩了,带着股绵软之意:“七点,去南城。”
谭西平拧眉,抬腕看表
张叔在前面哎呦了一声:“七点啊?那真有点够呛,可能赶不上。
温缱也觉得赶不上,怕司机觉得愧疚,安慰道:“没事的,赶不上也没关系,可以改签。
但事实上假期火车票一票难求,如果赶不上,她只能返回学校。
谭西平看了她几眼,没说话
六点五十分,车子停在火车站临时停靠点,他忽然递给她一张便签纸。
“要是没赶上火车就给我打电话,我等会儿你再走。
温缱一怔,好一会儿接过纸条。
上面是一串她曾等了很久也没出现在她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
求而不得的东西,在她选择放弃的时候,被他亲自送到了她的手上
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充斥在胸口
张叔动作麻利,已经取出她的行李箱,撑着伞在车外等候,她来不及分辨,只得低声道谢,推门下车。车门合上前,温缱还是没忍住回头向车内望了一眼
谭西平就坐在暗影里,英俊面容看不真切,唯有看向她的那双眼,似深海漩涡,深深吸引着她。
他看着她踟蹰,忽地一笑,语气温和道:“进去吧,这儿不让停太久。
之后很多次温缱回想起这一幕,还能记得这时复杂的心情
他们之间看似是她主动,但决定权永远都不在她这里
他想送就送,想等便等,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她心神不宁坐立难安
说到底,他们之间的那根线一直是握在他手中的。
那天温缱到底赶上了火车
原本是来不及的,但火车因不知名原因晚点了,她赶到的时间正正好。
在候车厅大屏上看到火车晚点消息的时候,温缱心头涌上的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好半天站在屏幕底下没动弹那张纸条被折成薄薄的方块,压在掌心,似有千斤重
电话没打出去
节假日候车厅里人声鼎沸,人头攒动,难能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检票时间一到,温缱被熙攘人流夹杂着挤上火车,找座位,放行李,直到彻底安顿下来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仅有的那点冲动也消弭殆尽火左飞驰在夜色里窗外昱色一概模糊
温缱想了又想,最终只编辑了一条短信:“谢谢谭总,已上车。
京城的这场秋雨来得及,去得也快,八点来钟路面已不见水光
胡同口的老槐树叶子被水洗得发亮,雪亮的车灯堪堪一照,像一树坠落的星光
谭西平下了车,没直接进门,靠在路边点上一支烟
裤袋里的手机总不消停,时不时有电话和微信进来,他腾出一只手解锁,逐一翻了翻,没什么有用的,都是一些不想看的
真正想看的,有倒是有,只是更给人添堵
一支烟还没抽完,秦沛就窜到了他面前
“干嘛呢?早就看见你车了,半天不见人,躲这儿和谁发信息呢?
眼睛直接往他手机屏幕上膘
谭西平手腕一翻锁了屏,掐灭烟,不急不徐道:“你什么时候多了偷窥的癖好?
秦沛只瞥见是短信的界面,没看清内容,气哼哼道:“你少转移话题,说好七点到的,哥们儿为了庆祝你走马上任,特意请了电影学院的姑娘来热场,你丫倒好,电话不接微信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