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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上。
薄莉先给警员们写了一封信,请他们今晚来观看演出,又给当初反对声最大的几位绅士,写了一封,请他们前来“测试胆量”。薄莉承认,后面一封信多少带点儿私人恩怨。
谁让他们当初张口闭口就是“女人见识短”?
写完两封信,薄莉也没闲着,又写了一篇文章,打算让报社经理刊登在头版。
文章的标题更加缺德:
“‘克莱蒙小姐的马戏团”演出即将开始,已向A先生、B先生、C先生发起邀请,不知他们是否愿意前来测试胆量?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新奥尔良就那么大,上流社会更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圈子。
很少有绅士说女人的闲话,所以这篇文章一刊登出来,几乎所有市民都知道A先生、B先生、C先生指的是谁。这时,更加怪诞的事情发生了。
有一位警员竟公开宣布:“‘克莱蒙小姐的马戏团’的演出效果令人震惊,但心理承受能力差者,最好不要前往观看,否则后果自负。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走在街上,男人、女人、小孩、游手好闲的混混,都在讨论即将开始的演出;吸烟室里,绅士们也在低声议论马戏团的胆量测试。派对和舞会的间隙,女士们也在好奇,那三位绅士究竟能不能通过胆量测试。
最让人抓心挠肺的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让一位警员说出那样的话?
那天傍晚,三位警员签了免责协议,互相对视一眼,插着兜,说说笑笑地走了进去。
薄莉披上黑斗篷,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以一种批评家的眼光,打量四周的陈设,并做出苛刻的点评
“克莱蒙小姐,我觉得这个摆设,可以做得再吓人一些,你觉得呢?”
“我看过不少畸形秀,别人的布置要吓人多了,你的演出模式虽然新颖,但看久了还是会感到乏味。“请不要介意我们的心直口快,”一位警员说,“我们是希望你的演出成功,才会这么说。假如我们不希望你成功,拿了那一百块钱,就可以走人了。薄莉温和地笑笑:“我不介意。”
走到二楼时,其中一位警员开始感到无聊了:“演员呢?不会就是这样一直往前走吧?”
其实才过去两分钟。
薄莉记得他,这是那个撇嘴的警员,名叫亨利,性格粗鲁,像公鸡一样好斗。
“算了,”亨利说,“看在钱的分上,有记者问起这事,我还是会假装被吓到。
薄莉没有说话。
她按照埃里克教的方法,隐入黑暗之中。
亨利没有得到回答,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到薄莉,耸耸肩,继续往前走。
演出开始前,薄莉曾给他一张卡牌,据说是他要扮演的角色。
亨利瞥了一眼,就丢到了一边一一他要扮演的,居然是个畸形女人。
这让他反感极了。
跟其他男的一样,亨利也看不起女人,听说女人要开马戏团,第一反应就是嗤笑。
要不是为了那一百块钱,谁会来看这个演出?
除了身份牌,每走到一个地方,还有详细的剧情引导。
亨利通通没看,仿佛阅读文字会削弱自己的男子气概似的。
另外两位警员,倒是看得很认真,还在低声讨论,亨利不由一阵嗤之以鼻
十分钟后,另外两位警员,想按照剧情引导,去看玛尔贝的过去。
亨利找了个借口跟他们分开了-
一不明白那有什么好看的,耽搁时间,还不如继续往前走,尽快出去,拿到那一百块钱。
然而走着走着,他后背忽然蹿上一股寒意,那种被注视感再度来袭。
有人在跟踪他。
亨利站住脚,回过头。
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亨利平静地说,“你们想吓唬我,好让我中途退出,放弃那一百块钱,是吧?我猜你们的女经理是那么说的一一只要把那个强壮的警察吓跑,那一百块钱就归你们了,对吧?”没有回应。
被监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亨利强压下内心的不安,继续往前走。
下一刻,酒馆走廊的门锁忽然传出窣声响一一像指甲挠门的动静,吱吱一一呀呀一一似乎有什么想从里面出来。亨利皱着眉,转动门把手,猛地推开门。
然而,房间里空荡荡,仍然是什么都没有。
亨利非常清楚,这是市井把戏,上不了台面,心脏却咚咚乱跳起来,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同时,被注视的感觉再度传来。
有人站在他的身后!
亨利猛地回头。
这一次,他不再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眼前一幕的恐怖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只见一个女人拖着四条畸形丑陋的腿,艰难地朝他爬来。她发丝凌乱,面容扭曲,指甲在地板上留下痛苦的抓痕在她的身后,是一个手持木工锯的高大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