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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有惹你不高兴的言人侍从,即刻杖杀,乱葬岗里尸体堆积如山。你说你恨你父王只手遮天,恨他让你失去尊严,你现在和他有什么两样?你比他更可怕。”“拥有了无上的权利之后,你就失了心智、忘了形,彻底疯魔了,是吗?
“你还记得曾对我说过的那些抱负吗?你说你要让斡楚的老百姓从此衣食无忧。"
“都是骗我的,是吗?"
兰殊走到他的面前,看他瘦骨嶙峋的狼狈模样,喉口苦涩,泛起血味,“你现在得到了一切,又为什么让自己落得如此境地?”耶律骐还是痴痴地望着他,半晌之后露出近乎疯癫的笑容,他说:“先生,你以前说赫连洲用兵如神,说我无法在军事上与他抗衡。可是
我现在足足和他僵持
五天,哦不,六天了,我让他进退两难。我还可以再撑半个月、一个月,粮草没了我还可以去村子里抢掠,反正他们早晚都要死一兰殊一巴掌扇在耶律骐的脸上。
耶律骐连一掌的力气都承受不住,身子歪斜着,失去平衡地向前倒去。
兰殊跪地接住他。
耶律骐瘫在地上,紧紧抱住兰殊的肩膀,颤声说:“先生,我好想你。”
“归降,好吗?”兰殊也抱住他,抚摸着他瘦弱的肩膀,柔声说:
“像我们以前说好的那样,和北境友好相处,广开商路。让斡楚的老百姓都能穿上北境的棉布
衣裳,
让斡楚最上等的黄骠马
记上北境的上等马鞍,卖到西域各国.....会有好日子,会有无尽的好处,老百姓们会歌功颂德,称颂英明的斡楚王,将耶律骐的名字传颂四方。阿骐,我会陪在你身边的,我们回斡楚去,好不好?"
“那我不就输给赫连洲了吗?”
兰殊倏然僵住,他缓缓闭上眼睛。
赫连洲就站在兰殊的身后,耶律骐靠在兰殊的肩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兰殊听到耶律骐在他耳边说:
“现在连那些无知百姓都在称颂怀陵王和王妃的功德,我定要杀光他们。”
"我和他,同为弃子,为什么他没有腿疾?为什么他可以练得一身本领,享受赫赫军功,而我只能用最阴险的手段上位,还让人在背后耻笑!”耶律骐将兰殊的肩膀抓得生疼,他狞笑道:“先生,你要做他的幕僚吗?”
兰殊也笑了,笑得绝望。
“先生,你当初为什么要假死?”
“因为.....我不爱你了。
耶律骐脸色一变:“从什么时候开始?”
兰殊从袖中拿出短刀,开了刃的刀尖闪过一抹寒光,他闭上眼,手腕猛然用力。
刀尖划破层层布料,刺进耶律骐的胸膛。
“此刻。”他回答。
耶律骐目眦欲裂,嘴角流出一道鲜血,血滴在兰殊的手上,他漠然地收回手,站起身来,任耶律骐直直地倒了下去,染红的衣衫凌乱不堪,在死亡的边缘,狼狈到了极点。兰殊没有看他一眼,踉跄着转过身。
“先生....”耶律骐往前爬,失血过多让他发不出什么声音,他一遍遍喊着“先生”。
“他们嘲笑我、厌弃我、拿我当垫脚石,我为什么不能报复他们?”
"先生,我真的错了吗?"
“先生,我没做错,我没.....
兰殊始终没有回头。
耶律骐好像对这个结局并不意外,他怔怔地望向兰殊的背影,然后露出一个笑容。
他停下来,艰难地翻了个身,望向万丈高空,然后缓缓抬起手。
铁制箭簇从树叶的缝隙中探出来。
埋伏在
林间的斡楚
弓弩手接收到了信号,一支
随着耶律骐的手抬到最高,弩弓的弓弦也被拉到最后,蓄势待发。
“我该死,你们也别想活。”他轻声说。
就在他的手落下之前,赫连洲接过一旁将士递来的长弓,从箭篓里抽出三只白羽箭,拉弓上弦,微眯起眼望向隐秘的林间,他毫不犹豫地松了手,三只白羽箭便如闪电般,直直地朝兰殊身后急掠而去,刺入林中兰殊还未惊诧转身,树后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痛苦嚎叫。
赫连洲扬声说:“弓弩手,准备!”
他话音甫落,飞云掣电间,未有防备的斡楚弓弩手就被赫连洲的军队全部剿灭。
兰殊这才反应过来。
耶律骐不是来送死的,是来同归于尽的。
爱过这样一个人......
他扯了扯嘴角,笑出声来,他越笑越激烈,几乎停不下来,浑身颤抖着,最后喷出一口鲜血,支撑不住地往前倾倒。林羡玉冲上来抱住他,哭着说:“兰先生!”另一边,耶律骐的手颓然落下,已经无济于事,他愤恨又绝望。
赫连洲走到他面前
其实这是他们第一次碰面
耶律骐的血快流尽了,只剩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