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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淡淡地说:“你话说得很好听,但很可惜,我还是不相信你。你走吧。”
薄莉没有死缠烂打。
她感到梅林太太的态度变松动了,过两天再来松松土,或许就能从她口中套出畸形人的藏身点了。除此之外,薄莉还想知道,这幢别墅的女主人看到的幽灵究竟是什么。
但那似乎是梅林太太的忌讳,只能以后再说了。
快要走出别墅时,薄莉回头看了一眼别墅女主人一
-希里太太的画像。
是她的错觉吗?
这幅画像似乎有一种说不清的违和感,好像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在了画上
她正要细看,梅林太太却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薄莉不想得罪她,朝她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屈膝礼,转身离开。
埃里克提着人头和尸体,从容不迫地跟在她的身后。
这画面太诡异了。
薄莉完全不敢回头看他。
走出别墅,埃里克神色漠然,单手把特里基和博伊德扔到了马车的车厢里一一特里基那辆豪华马车。薄莉本来挺想要这辆马车的,看到这一幕后,觉得这马车不能要了。
做完这一切,他坐上驾驶座,拿起缰绳。
薄莉怕他丢下她,刚要手脚并用地爬上驾驶座。
下一刻,他却扯下黑手套扔到一边,朝她伸出一只手。
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是他第一次朝她伸出手一一赤-裸的手。
薄莉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没人会认为手是赤-裸的,她应该是被他对身体讳莫如深的态度影响了。
可是,这念头一生出,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即使在深重的夜色下,他的手指也显得极为好看,指骨修长而分明,如同某种洁白通透的玉石,几线青色筋脉微微凸起。好看到这种程度,简直像一种禁忌,令人不敢直视
她的视线在他的手上停滞太久,几乎是来回扫视,从指节到青筋,再到腕骨,最后是手臂上薄而紧实的肌肉。他有些忍无可忍,冷声命令道:“上来。”
薄莉这才回过神,握住他的手,爬上驾驶座。
一路无话。
薄莉觉得自己像流了一整晚的鼻血,闻什么都像血。
车厢内,血腥味源源不断朝驾驶座飘来
凌晨时分的街道全是雾,空气又冷又潮,回荡着车轮碾过泥浆的声响,地上全是白天留下的乱七八糟的辙痕。无家可归的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夜深人静,街上却并非空无一人,不少人都在街边闲聊、发呆、睡觉。还有人已经起床,正在一边吐痰一边洗漱。一个妇女提着夜壶出来,随手倒在了街上。
薄莉忽然感到强烈的孤独。
她不是没有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待过,但这次不一样。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像被什么禁锢住了,所以哪怕被骗过一次,听到梅林太太提到“幽灵”,还是想追查下去。突然,马车拐了一个急弯。
埃里克的驾驶水平一向平稳,这次却差点把她甩出去。
薄莉怀疑,他是不是忘了身边还坐着一个人
为防止他再度漂移,她将思乡之情全部抛到脑后,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以免跌下马车摔断脖子。
十分钟后,马车在警局前停下。
埃里克拿着特博二人的通缉令,进去找警长时,警长还以为自己被打劫了一一只有抢劫犯才会戴着面具满街溜达。薄莉连忙上前解释一番,警长这才半信半疑地收起枪。
警长用手帕换了把鼻涕,似乎对这两人在城里兴风作浪的事情毫不知情,如果不是梅林太太提过,特里基打点过警局,薄莉几乎要被他的模样糊弄过去。“原来这两个骗子,现在叫特里基和博伊德.....真是防不胜防啊!
“这俩骗子不知换了多少个名字,到处招摇撞骗,残害民众一
一放这里吧,这是你们的赏金。
薄莉拿起来,数了数:“怎么只有五十块钱?不是一个五十,两个一百吗?”
“行了,”警长摆摆手,躺回椅子,双脚架在书桌上,“你们看上去也不像职业赏金猎人,我不追究你们杀人的事情,反倒给你们五十块钱就不错了。薄莉心念电转,摘下宽檐女帽,露出一头短发,一脚踩在旁边的椅子上,土匪似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您为什么会觉得,我是第一次
当赏金猎人?跟您说个事儿吧,特里基和博伊德死之前,
交代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不过,我们并非好事之人,只要您把剩下的五十块钱给我们。我们保证守口如瓶,绝不对外说什么警长的脸色微微变了:“你是在威胁我?”
薄莉微笑说:“不敢。您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最喜欢跟警官打好关系,不喜欢多管闲事。
警长见她一个女人剪短发、穿裤子,又拿下了两个棘手的逃犯,怀疑她有点真本事在身上。
这年头不是没有女枪手。女人想要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