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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开口道:
“看来,那些说书人的传播能力还是颇为广泛的,连远在晏南的胡氏都有所耳闻。”
“果然是你。”
胡文绣定定的看着徐韶华:
“我还道当初捐了全副身家却没落着多少好的安家后人终于出息了。”
如今朝堂之上,主弱臣强,局势不明,他胡家虽不急于站队,可是交好在先帝年间便忠心耿耿的安家,借此向圣上投诚也是一桩好买卖。
而这安家后人,若是个□□知趣之人,那便更有趣了。
只不过,他不曾想过,当日安家那一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献宝,其背后另有指点高人!
随后,胡文绣与徐韶华对视一眼,胡文绣又一次沉默了,这一次,他沉默的时间更久。
久到,徐韶华已经将那木栏杆上的裂缝的数目都快要数完了。
“徐同窗,我兄长性情虽有些鲁直,可却并无什么坏心。他此番追随你,乃是心甘
情愿,他日……我希望你能对他好一些。”
胡文绣慢吞吞的说着,徐韶华本以为胡文绣今日猜到这一步,只怕对那张瑞的证词也有揣测,却不想他就来与自己说了这事?
最重要的是,他竟是连胡文锦一二坏话都不愿意说,只以鲁直概括。以胡氏兄弟如今所展现的深情厚谊,若是胡文锦是他猜测的胡尚书,那胡文绣又去了哪里?
“胡同窗此言何意?”
徐韶华将自己翻腾的思绪按下,他这话一出,胡文绣只言简意赅道:
“今日徐同窗让安同窗携张瑞上公堂之事,兄长他有些吃味。”
徐韶华:“……”
胡文锦顿了顿,兀自道:
“我知道徐同窗与安同窗之间情谊难得,只盼他日再有这样的事,让兄长他莫要做一个事外之人。”
胡文绣说完,一阵寒风吹过,他咳嗽了一阵,还是继续道:
“咳咳,我也不知道我此言是否多嘴,但我兄长他……还是第一次真心实意的想要追随一个人,我……”
“好了,胡同窗的意思我明白了。”
胡文绣放下了捂着帕子的手,点了点头:
“今日公堂之上,张瑞的供词之中,那位大人买通张瑞的手法与那日马车之事的手法颇有几分相似,我已经命马煜他们去调查了。”
胡文绣说完,便看着徐韶华,胡文绣的眸子不如徐韶华黑亮润泽,其色泽更偏黄色,犹如琥珀一般,只他素日总是垂着眼皮,这会儿盯着人瞧,倒是显出了几分真诚恳切。
徐韶华听了胡文绣这话,睫毛轻轻一颤,随后忽而一笑:
“若是如此,我这里到有一物。”
随后,徐韶华从袖中取出一枚剑穗:
“此物,乃是当初我遇到的两名贼人遗留之物,那两名贼人现下已经死无全尸,连并他们的随身之物,皆付之一炬。
不过,巧合的是,当日我遇到那两名贼人之时,他们窜出来的方向,似乎正是许氏一族的方向。”
胡文绣接过了剑穗,只粗粗一打量,便抽出一缕靛蓝丝线:
“这是怀安府的特产。”
徐韶华笑而不语,此物他过后并未呈报县令大人,便是因为即便有此物县令大人也做不得什么。
反而……若是胡家却能更有一个明确的方向。
而胡文绣说完这话后,这才突然心中一跳,旁人也就罢了,那日马车事件后,明明徐韶华手里有这枚剑穗却未曾拿出。
一直到今日,他才拿出,未尝不是在等他怀疑许青云之际,给予其致命一击。
“徐同窗,你这般所为,会让我以为你与那许青云许大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事儿,谁知道呢?”
徐韶华语焉不详的回了一句,随后拱手告辞离去。
胡文绣今日来与自己推心置腹的说了这么许多,那自己倒也可以稍稍向他显露一二,如此他也能更放心不是?
果不其然,等徐韶华离开后▍[(,胡文绣攥着那枚剑穗,看了许久,唇角忽而勾起一抹笑容。
他还道徐同窗是什么云端仙人的清冷性子,原来,他也有欲。
恨,也是一种欲。
徐韶华与胡文绣别过后,甫一踏上二楼的楼梯,面上的笑容便多了几分真切。
而彼时,徐易平的房间内,徐远志回来后便一直坐在一处,手里握着林亚宁的手,不住道:
“老婆子,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咱们华哥儿可太出息了!”
“许青云那事儿,我都不在意了,他,他这孩子怎么还一直挂在心里?”
“也不知道这孩子这段时间一边心里记着这事儿,一边还要科举得有多累?我这个当爹的,对不住他啊!”
徐远志说着,眼泪就要落下来了,可是那语气里的骄傲却是无法掩饰的。
而一旁照看徐家人的安望飞听了这话,眼中却不由得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