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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七,御驾长长的车马停在了行宫正门处。
刚一下马车,姜雪漪便立刻感觉到了行宫与长安的不同之处,不仅建筑和园林都十分不同,就连晨起的风都格外清凉些,难怪年年都要来行宫避暑。旎春和扶霜也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抬眼环视一周,怎么都觉得稀罕
皇宫已经集天下之雍容大气了,这行宫则钟灵毓秀,少些敬畏端肃,多些风情自在
嫔妃们的车马是紧跟在陛下和太后后头的,这会儿后面的马车一辆接一辆的进来,跟嫔妃所呆的区域隔开,便见芷仪带着一列宫娥过来,朝她们福身笑着说:“皇后娘娘已经将住所都安排好了,还请各位娘娘们小主们跟着行宫的指引宫女走,自会有人将行李送去的。姜雪漪笑着领首示意,跟着走来的小宫女往行宫里头走,边打量着周身景致边问着身侧的段殷凝:“姑姑从前来过行宫吗?段殷凝微笑着说:“奴婢从前是司服司的人,没有什么机会能到行宫来,如今也是沾了小主的光。
行宫不比言里,一应是衣衫首饰都是自己备好带来的,这边不设六局二十四司,也难怪
行宫的构造和造景都颇有江南风韵,处处都是假山流水,高台楼阁,还引了一条湖水作景,
沿水的鹅卵石路蜿蜒曲折,两侧柳树依依,水中荷花开得正好
嫔妃们的住所都在一片区域内,所以这会儿她们都在同一条路上走,不光是姜雪漪饶有兴致的打量,即便是身后的柳才人和刁才人,也能隐隐听到她们和身边人谈话,处处露着新奇。正走着走着,牵引宫女的步子却停了下来,畏畏缩缩地看向前头,转身同她说:“小主,前头的娘娘们似乎闹起来了,那是咱们去住所的必经之处,娘娘们若不能散开,咱们也过不去。“闹起来了?”姜雪漪扬眸看过去,果然瞧见前头正在吵什么,周围乌泱泱挤着一大群人
今日是来行宫的第一日,一众嫔妃宫女和搬抬行李的小太监都跟着呢,一长串的可有不少人
即便是要闹,也不该在这个时候闹起来,传出去了像什么样子
小言女似乎察觉出了姜雪漪的疑惑,低声说:“小主有所不知,这前头就是一枝春了,是离陛下所居的凌波送爽最近的几处住所之一。一枝春周边视野开阔,临水近花,院内还有一架秋千,实在是一个好去处。“只是一枝春往年都是让韶妃娘娘住的,今年皇后娘娘原本也是分给了韶妃......
姜雪漪看着前头,温声道:“但今年,丹昭容想住那,是不是?
小宫女低下头:"丹昭容前几年住的七里香其实也蛮好的,只是没有一枝春这几座离陛下近罢了。丹昭容站在一枝春门前看了看牌匾,摸着肚子笑着说:“皇后娘娘,臣妾瞧着这一枝春实在是喜欢,春意临头也是好兆头,不如今年咱们也换换地方,让臣妾住在这吧?“七里香虽然也好,可那边不如这边风景秀美,臣妾私心想着,若是养胎的时候能目目心情愉快,想来对皇嗣也有益处。此话一出,周遭的人皆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知该怎么说,就连皇后都蹙起了眉头,没说出拒绝的话。韶妃柳眉倒竖,扬声道:“什么?你想住一枝春?
丹昭容将碎发捋到而后,头上的步摇一晃一晃的,神情颇为自得:“是啊,这居所本就是皇后娘娘分派的,谁住哪儿还不是娘娘一句话的事。‘这几日,韶妃每每看到丹昭容便觉得心里堵得慌,成日里连个好觉都没睡过。她那日虽然气恼极了,可到底没有那个害人的胆子,刘贤妃也不住的劝她,冷静几天下来后,她也没之前那般冲动了。本想着只要丹昭容安安分分的把孩子生下来,她可以当做没看见,可以活吞了这只死苍蝇,可这贱人偏偏得意忘形,一而再的蹬鼻子上脸,如今竟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踩到自己头上来了!韶妃气急,数日积攒的怨气要时喷涌而出,一时怒火攻心,冲上前便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混账东西!本宫的地方你也配住?!‘这一巴掌力度可不轻,丹昭容被她打的往后跌了一个踉跄,面子上也挂不住了,恼道:“你竟敢打我?‘“我如今身怀皇嗣,若皇嗣有个三长两短,你赔得起吗?!
红萤和秋叶连忙上前扶好自家娘娘,允黛也忙上前将韶妃扶住,皱着眉摇摇头。
皇后疾步上前,冷声道:“韶妃!你太放肆了!
韶妃心中委屈,流着泪看向皇后,睁大了眼睛:“皇后娘娘,一枝春自陛下登基以来您一直是分给臣妾住的,难道就因为丹昭容有孕了,臣妾堂堂妃位就要让着她吗?“周围尚有这么多人在,她堂而皇之的如此摆明了是故意羞辱臣妾,难道臣妾还要忍气吞声不成吗?!皇后脸色沉下来,环视了周遭,语气不容置喙:“丹昭容纵使行为娇纵,可到底是和本宫好好说的,本宫尚未开口,你上来就在这么多人面前掌掴丹昭容,可有把本宫放在眼里?可有把她肚子里的皇嗣放在眼里?“你们身为宫中高位,本应做新人的表率,如今却因一件屋舍当众起了争执,像什么样子!你入侍多年,如今也已经二十了,不再是当初才入府的小姑娘。若还不懂得成熟些,岂非让底下人耻笑你为尊上者却心性不全吗?”贤妃瞧了眼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