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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上辈子,这家厂子虽然过了九五年之后艰难维系,但还是延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按理说这家厂子不至于现在就落魄到发不出工资吧!
元棠想要再问,却已经有小孩聚了过来,惊喜的问价钱了。
她看哪个小摊贩也顾不上回答,于是就心事重重的出来。
胡燕此刻手里正举着一串棉花糖吃的起劲,随口问道:“你怎么了?”
元棠摇摇头:“没怎么。”
话是这样说,但元棠心里还惦记着那家玩具厂。
于是第二天,元棠就早早开了车到公司,然后步行去了那家玩具厂。
越靠近玩具厂,眼前的景色就越熟悉。
元棠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地方。
童佳玩具厂,她曾经打工了好几l年的地方。
元棠站在大门外感慨万千。
童佳玩具厂之前是隶属于浦东某个大国营厂子的下属工厂,原
来的名字叫浦东塑料三厂,后来专门做玩具之后改的名字,经营范围也不再仅仅是塑料制品,有时候也做一些铁质和木质的玩具。
元棠上辈子刚来的时候,童佳玩具厂在本地还有一定的名气,尤其是厂子里产出的一种塑料小鳄鱼,在沪市和其他地方都销的很好。
但随着浦东的发展,以及上游单位的重组拆卖,童佳玩具厂内忧外患接踵而至。后来被人收购转成私人厂子。买走之后,这个玩具厂也只不过风雨飘摇的坚持了几l年时间,最后还是在港岛回归那年倒闭了。
童佳玩具厂倒闭那一年,她只辗转了半年多就离开了沪市回了老家。
对于童佳玩具厂这七八年的起伏,再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了。
元棠站在门口,打量着进出童佳玩具厂的人。
此时的童佳玩具厂,基本没有货车出入。就连门口的门卫也不见踪影。倒是有零零散散的工人进出,个个都背着麻袋,显然是从厂子里拿了货出去卖。
正当她准备进去的时候,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大门口。
陈珠低着头,匆匆忙忙的往厂子外走。
“陈珠!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明明才二十的年纪,陈珠眉眼间就已经有了深深的疲惫,眼白浑浊,像个饱经沧桑的老人。陈珠跟别的工人一样,背着一个大大的麻袋,把她的身躯压的弯下去。
听到身后四十多岁的男人喊她,陈珠跑的更快了。
那男人喊了一会儿L看喊不住人,于是一跺脚:“跑个屁啊,一天到晚着急着回去赶命吗?”
“乡吾宁!”
给脸不要!
他也不着急回去,在门口点了一根香烟,吞云吐雾的。嘴里骂着陈珠不知好歹。
元棠不防在这里遇到了陈珠,两人自从那个暑假一别,后来的日子里再也没有见过面。
上次听说她的消息还是胡燕说看见陈珠的对象带着她在买衣服,那现在的陈珠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童佳玩具厂?
元棠想不明白。
这一点和上辈子有着本质的出入,上辈子她和陈珠是一起来的童佳,只是陈珠没有待多久就走了,反而她在这里待了好多年。
陈珠离开玩具厂之后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知道后来陈珠回到家乡比她还早,她妈王盼儿L给她嫁了出去。收了人家好大一笔彩礼,给家里买了一辆摩托车。
再后来的事情,元棠就没有印象了。
也不知道陈珠后来嫁的哪一家,也不知道陈珠后来过的怎么样。
元棠眉头紧锁,一来是因为陈珠也在童佳,二来也是看到了童佳里里外外的各种问题。
她没有贸贸然出现,而是回到公司,先找了史毅拓去问问。
“童佳玩具厂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史毅拓不知道元棠为什么会关心一个玩具厂,但还是尽职尽责的查问了,很快把消息递给元棠。
“你说是童佳玩具厂的老板被人捅
了,所以现在才经营不下去?”
史毅拓唏嘘不已:“是啊,那老板找小三来着,然后原配气不过,就一刀把他捅了。现在人还没死,但就是在医院住着吊命呢。原配也进去了,他老娘哪儿L懂怎么管厂子,就让外甥来了,结果那就是个没文化没见识的,来了之后每天不是跟女工勾搭,就是出去吃饭跳舞。厂子没见管多少,钱倒是没了很多。”
“现在彻底经营不下去了,就打算卖掉。”
元棠:“厂长是个男的?”
史毅拓:“肯定是个男的啊。”
元棠松了一口气,看来这辈子的发展跟上辈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原来的女厂长变成了男厂长,陈珠也不知道怎么现在还在厂子里干活。
史毅拓:“之前这个厂子就快卖出去了,但是你知道那边最近不是拆迁吗?这一拆,那厂长的表弟就改口了,原来的价格往上喊了好几l个数,把人家要买厂的人给气走了。我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