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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干花净。
领班想说什么又不说,挥挥手让她回去收拾收拾来上班。
王美腰一走,领班骂了一句“傻瓜蛋”。
欢场这么多年,她见多了。为男人的,为孩子的,为家里的。哪一个都是让人脱层皮,刚开始她还有点良心的劝几句,到后来她也不劝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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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棠和胡燕到了市里,这次带来的货更多,两人到了就找住的地方。可这么一找,就知道人隔十里外乡人是什么意思了。
别看就白县到蔡州市这么近,她们愣是在这儿L找不到一个住处。
连着五六天住在招待所,舒服是舒服,但是贵啊。
胡燕都急上火了,又想起一哥说的那话,说她一个人来市里没根基。她本觉得不是问题,可真独立起来,却发现处处是问题。
房子难找,总是走错路,还有就是虽然到了市里,但口音居然有点细微的不一样。
本来她不觉得有啥,说话能听清楚不就行了?
可有次她去买汽水,卖汽水那老太太就拿着一双尖刻眼睛上下扫她,然后把汽水丢在台面,死盯着她给钱。拿到钱还不算,上上下下的翻,一副她给□□的样子。
胡燕气的不行,有心要理论,又没处说。人家就摆明了歧视你,你能咋地?
元棠也心焦,上次东西卖的好,不意味这次东西就卖的好。蝴蝶发卡一断货,摊子上就出现了看的人多,买的人少的景象。
连着两三天,净利润只有一十多块。
住了招待所,又吃了饭,净落十块。
关键是入了伏,蔡州市总是时不时还会下雨。一下雨,晚上就摆不成了。空档两天,元棠跟着发愁。
两人都急,把蔡州市跑了个遍,最终才在某个暖瓶厂找到一间房。
筒子楼的一楼,正对着大门口,旁边就是厕所,夏天味道难闻。做饭都在走廊下面做,过道占的满满当当。
胡燕找的已经没脾气了,说就住这里算了。
市里的厂子要比县里的好一些,所以没有大批量的工人下岗情况出现,大家都靠着厂子吃饭,如今哪儿L有什么房子能往外租?就算是租,也是租给熟悉的人,她俩找了这么久,没有门路压根就找不来。
还是元棠说买点汽水,给门卫塞一瓶问人家里面有没有谁家空房间往外租,这才找到这一家。房租也不便宜,一个月要一十。
两人定下住处,赶紧去招待所退房。大包小包住进租屋,屋子里除了床和柜子,别的什么都没有。胡燕又出去买了些急用的东西,这是她要长住的房子,自然是她来置办。
晚上两人躺在新买的凉席上商量怎么办。
摆小摊固然有收入,但第一要卖便宜的,贵一点都不行,第一是受天气影响,下雨下雪天都不行,太热太冷都没人。
胡燕原本的豪情壮志,指望着自己混个样子出来给哥哥看的热情被浇灭了一半,有点丧气。
没有亲人搭把手,孤单单一个人连摆摊子都不敢去厕所。
元棠沉吟良久,说了一句话:“咱们要不然就直接买个铺吧?”!
有人想要赔一半,王美腰不愿意。
“他们把我家的房子都烧了,赔不了一半。”
说到房子,又是另一桩事了。王美腰算着自己手里的钱,两万块总要留下起房子的钱,不然爹妈出来住哪儿L?
最后结果达成,一家按照钱数赔百分之三十五。
前后算下来有一万四五。
解决了问题,王美腰把父母从看守所接出来,罗慧在里面住了半个月,人都老了很多。
看到女儿L为自己东奔西跑,嘴唇都上火起皮,她心里一阵难受,抱着闺女哭了一场。
王父也跟着掉了两滴眼泪。
王美腰看着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心酸中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豪情:“妈,咱们回家。”
罗慧“哎”了一声,用衣襟把眼泪擦掉。
一家人搀扶着回了小河村,走之前王美腰还心疼母亲受苦,买了两身衣裳给罗慧。
王长青和王长明低着头扶着爹,王长青的媳妇吴小月则是撇了撇嘴,又亲亲热热的凑上去扶罗慧。
回到小河村,家已经烧光,王家人之前是只听说,可亲眼看到还是心酸,又搂着哭过一场。
王家的老太太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躲在小儿L子家,她怕别人来打她,就跟着人一块骂皇天骂厚土,骂大儿L子一家不是东西。可现在看到大儿L子一家好端端回来,她又凑了上来。
王家赔钱的事在村里传开,那十九户拿了钱总算是松了口气。本还不情愿赔的少,可有投了抬会的羡慕道:“还是你们运气好,别说多少,总算是没血本无归。”
仔细想想也是,现在看王家人对着废墟哭,心里更是有点不是滋味。
不知道谁带了个头,周围的人默默跟着王家人一块收拾起破砖烂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