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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失忆的茫然目光。
成嘉言淡淡道：“这里是沈氏的医院。”
成怀瑾抬了下下巴：“知道，所以明天就转院。”
有些事情，还得甩掉一些“眼睛”才方便做。！
闻槿转过身，她另一手覆盖在成嘉言有些凉的手上。
他忽然问：“你会回来吗？”
声音中的不安与紧张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程度，成嘉言感受到闻槿在将自己的手抽走。
“……为什么会觉得很难受？”
这个问题，闻槿没有办法给他回答。
她只能说：“……走前我还会回来一下的。”
成怀瑾的手臂撞到了，闻槿站在门口的时候，听见姜女士在和他说话，前者似乎兴致不是很高，有些想抽烟的样子。
成怀瑾的声音有些模糊：“……最后他把我的手推开了。”
他做梦的时候又一次梦到那一幕，如果这是最后一次循环，如果雪崩的更大一些……那或许，“成嘉言”这个存在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闻槿垂眸。
眼睫轻轻颤了一下，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真是受刺激了，情场失意就这么折磨自己么，”姜女士的声音颇为冷淡，“但他这样算什么呢？想要逼迫人家女孩子吗？”
成怀瑾没说话。
闻槿的脚步在门后站定，她没有走进去。
“母亲，为什么双胞胎就会喜欢上同一个人呢。”
他们从没有过这样大的矛盾。
从小到大，再到循环开始、造物主降临，和其余人不一样。
就像沈斯南和江阙各取所需，达成了微妙的平衡，又或者是江澈和他们两个，偶尔一起行动。
原本，双胞胎是为数不到可以永远信任彼此的存在。
成怀瑾在造物主的事情上展现了自己的占有欲，并且第一次和弟弟发生了这么大的冲突。
姜女士：“我觉得不是双胞胎的问题。”
他问：“……一颗心能同时放下两个人吗？”
姜女士说：“这不是我能回答的问题，你说呢？”
闻槿没有继续听下去。
他们的对话忽然给闻槿一种割裂感。
明明是要来完成他们的好感度愿望，补偿小时候书写的主角们……可这样的争夺只能带来痛苦。
甚至连坚不可摧的兄弟情义都产生了裂缝。
她再去看了成嘉言一眼，和他说自己要先离开，穿过医院的走廊，看见了站在那里的江阙。
闻槿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江澈已经不见了。
江阙站在门口，一名医生正在他面前说着话，脸上带着笑，大概是个还不错的好消息。
闻槿靠近的时候听见：“江澈康复的确实不错，年前肯定是能出院的。”
江阙：“辛苦。”
医生：“别这么说，沈斯南少爷可是特备关照我们要注意，您这段时间也没少关心他。”
看来，他和江澈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江阙看见了闻槿。
他和医生告别，向着闻槿的方向走来。
“已经结束了吗？”他问。
闻槿点点头。
江阙说：“你看上去很困扰。”
闻槿摇摇头：“情况有点复杂。”
江阙：“可以和我说，晚上风纪委没有别的事。”
大约是江阙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可以依靠的成年人的感觉，闻槿憋了会儿没忍住说。
闻槿：“我现在有点闷闷的感觉……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的存在，他们两个才起了这么大冲突。”
江阙一针见血：“你在意他们之间的兄弟关系出现裂缝。”
闻槿点头：“他们之前关系真的很好。”
“但这绝对不是你一人的原因，闻槿，没有必要把那些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江阙声线平缓，静静说，“他们是你的追求者，追求者之间发生冲突很正常，只是他们是双胞胎。”
这点特殊而已。
“况且你带来的变化也不是全是负面的。”
比方说，现在江澈和他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一些。
——还可以给这对双胞胎挖点小坑。
最后一句江阙没有说出口，他垂眸看向闻槿的脸，轻叹一声。
“不用太担心，这家医院的医生都很厉害。”
两人的行动都不是很方便，肯定是不能回学校的了，江阙看了眼时间，似乎是为了缓解她无声的焦虑，问闻槿。
“一起去吃个晚饭？”
……
病房外再次恢复了安静。
成怀瑾靠着门，他手上打着石膏，并不影响少年的帅气。
房内与他外貌相仿的少年视线转向门口处。
那并不像是失忆的茫然目光。
成嘉言淡淡道：“这里是沈氏的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