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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命太长么?
萧玄舟并不在意尹萝心里装着谁,也不是很关心她是否养了男宠。
但终究不该在他眼皮子底下大张旗鼓、肆无忌惮,一面又对他柔情蜜意。
习惯找庇佑依赖,也不晓得全心全意的道理。
得陇望蜀,必将一无所有。
“要紧的是你自己的身子。”
萧玄舟心念百转,面上不曾显露分毫,如水的嗓音温温然安抚人心,“等将养好了,你若还喜欢孩子,我同隐居避世的医圣有些交情,届时请他前去丰南照料,你也可安心些。”
尹萝:虽然我也不是真的想生孩子,就是拿来当试探借口的,但你怎么说的好像已经有所准备的样子啊?
……反正结完就通关。
有本事你自己生好了。
说起来,上回成亲已经拜了天地,严格来说确实不算完成了整个仪式。那判定到底是到合卺结发,还是最后的洞房?
尹萝对洞房没什么心理压力,反正是游戏,萧玄舟长得又俊俏,性格她也不讨厌。
思及此,她含笑道:
“郎君思虑周全。”
这是对夫婿的称呼。
萧玄舟默了一息,声音放轻了,似情人低语,又似隐约叹惋:“我自是要为你考虑的。”
一阵动静自后上方传来。
他们处在客栈的庭院中,回身便是客房二楼的外廊。
原是谢家侍从抵达,正分列两队,从房内请出宁芷墨。
就连这个“请”的流程,都是严谨而完善的,全然没有因宁芷墨最初的退婚而有分毫怠慢。
“李渠将她推卸干净了。”
萧玄舟低声道,“没有新的证据,谢家暂时不会为难她。”
谢郗的父母应当会恨宁芷墨,可站在整个谢家的角度,绝不会出手。
尹萝惊愕地看了看他。
萧玄舟进一步循循善诱道:“否则谢濯为什么会让宁芷墨和谢郗一同回谢家?”
“……啊。”
不是,道理我都懂。
我惊讶的是,你以为我在担心宁芷墨。
尹萝不禁开始怀疑到底是她小白兔的伪装太过成功,人畜无害的形象深入人心;还是萧玄舟把她看成了一个蠢蛋——这事都到这个地步了,和谢郗关系没那么好的谢惊尘一来就能看出破绽,当初和谢郗以恋人身份朝夕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宁芷墨,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漏洞。
只不过办事要讲证据,推论只能适用于小范围,无法取信于大家。谢家肯定是要继续调查的。
她不表达出来只是觉得在场大家默契一致,明显都心照不宣,没必要说。
不是真的想不到啊喂!
如果说尹萝现在还有疑问,那就是宁芷墨心底的真正想法了。
“尹二小姐。”
随着谢家侍从前行下楼的宁芷墨忽然停下脚步,对尹萝这方行了一礼,“承蒙小姐善心相助,今将离去,可否一叙?”
尹萝不无意外:“自然可以。”
萧玄舟目露审视,想让尹萝不要去。
可她应得太快。
尹萝带了守二在场,门口还有谢家的侍从守卫。
宁芷墨说了几句寒暄感谢的话,终是抵达了正题:“谢家当初嫌小姐身弱,退亲毁约,小姐因此沦为世人笑柄,对谢濯就不怨恨么?”
“不会。”
尹萝没想到她会绕到这儿来,原本期待听个大瓜的心情陡然失落,“一桩口头玩笑,谁会当真。”
“真是口头玩笑,小姐的声誉也不会受影响了。流落多年、有失教养、不堪为大家主母……小姐的婚事因此受到阻碍,我远在北洲都曾听闻。”
守二脸色沉了几分,显而易见的不虞。
宁芷墨视而不见,自顾自地继续道:
“其实小姐本不该遭受这些的,只是那谢大公子自负天资,曾放言未来妻子当精通乐理、于修道一闻千悟,可携手共天涯。谢家知其心愿,这才在小姐归家后,迅速撇清了关系。”
守二忍无可忍,顾不得什么礼仪,攥着拳头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要感谢我家小姐,这就是你的感谢吗?”
反反复复戳人伤疤,当谁听不出来不怀好意!
尹萝听完还没太大感觉,她实在代入不了这个讲述中“被抛弃”的角色,但看守二都为自己出头了,当即认为这场子十分有必要找一找。
“宁小姐这么关怀别人的事,难怪会忽略了自己的枕边人。”
尹萝不急不躁地反击,看宁芷墨脸色霎时变得难看,笑眯眯地道,“只是不知道,今后宁小姐究竟该如何称呼那个人呢?是谢郗,还是李渠?”
“……”
“我与宁小姐缘尽于此。”
尹萝抚着袖口站起身,略一颔首,“山高路远,不送了。”
宁芷墨一味出神,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