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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他搁下墨条,将毛笔递给她。

了了看了眼砚台,他并没有加很多水,浅浅的一汪墨,可能一篇还没写完,墨就用完了。

她立刻咽下方才想说的话,狗腿般双手接过毛笔,眼神湿漉漉地冲他笑了笑:“虽然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博取同情啊,我是真的做噩梦了。”

她强调了两次“真的”,生怕裴河宴不信。

他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了了这才作罢,她握好笔,自觉地端正了坐姿:“我又梦见自己掉进了火坑里,被火烤得滋滋啦啦的。”她跟闻着了烧烤味似的,耸了耸鼻尖:“这塔是不是真的有点邪门啊,比如以前用活人祭祀啊,或者活埋打桩啊……之类的。”

她说着说着,在裴河宴看过来的严肃目光中,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抿住嘴,默默地噤了声。

“王塔是南啻的女帝为了宣扬佛法,耗时三年,集当时的所有人力物力建造的佛塔。”裴河宴解释道:“没有你说的这些猜测。”

了了皱了皱眉,她隐约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看过。

她一安静,裴河宴也不再说话。

他看了眼沙漏,起身去打坐。

今日塔内格外闷热,他莫名有些心烦意乱,闭上眼,脑中回荡的都是了了那句“我又梦见自己掉进了火坑里,被火烤得滋滋啦啦”。

这句话,似经咒一般缠绕在他耳畔。

他仿佛真的看见,她无数次从悬崖上坠落,落入渊底滚烫的火海之中。那炙热的岩浆卷食而上,她的身影很快沉没在炽烈的火焰里。

他呼吸微沉,静不下心,只得睁开眼睛。

迎面一阵热风,将屋内书本翻得哗啦作响。

了了惊呼一声,连忙按住飞起一角的练习纸。

裴河宴循声望去,她正手忙脚乱,一手按住书本,一手按着盖在泥胎上的手巾,防止飞落。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她歪着脑袋,讨赏似的,笑眯眯道:“我厉害吧!”

他静静看了许久。

直到风声稍歇,他缓缓解下戴在腕上的那串佛骨念珠,对了了说:“送给你吧。”

“戴着它,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他进殿后,双掌合十作揖,对着座上的少女微微一礼,客气又疏离:“陛下深夜召吾前来,可是愿意将通关文牒还给小僧了。”

少女并未回答,她从胡毯上跪坐起,趴在书桌上,兴奋地朝他招手:“法师快来。”

她拿起桌上一幅用绸带系着的卷轴,边解开,边说:“孤让画师将法师入朝那日的场景画了下来,你看看看喜不喜欢。”

法师未动,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少女展开卷轴。

卷轴上,身披金甲龙袍的贵女端坐在王座上,她神情倨傲,高高在上,与今晚丹唇外朗,明眸善睐的少女完全不同。

少女指着王座之下,仰头与她相望,身姿挺拔,法相俊朗的法师,邀功一般向他介绍:“孤找了最擅人像的画师,你瞧他给你画得好不好?”

法师双手合十,低下头,并不回答。

少女被扫了兴,有点不高兴,她将画轴卷起,扬手掷到法师的脚边:“捡起来,拿给孤。”

法师轻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至极,但仍是弯腰捡起了散落的画卷。他没有多看一眼画中的内容,只是将它慢慢卷好,放在了手边的木架上。

“陛下若无事,吾便先回了。”

“谁说没事?”少女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孤为你建了浮屠王塔,法师明日,就搬去塔里吧。至于回去,你想都别想,除非孤死。”

这一音落,宫殿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士兵急匆匆的,在宫官的带领下,往殿内跑来。

远处,烽火台上狼烟四起。整个夜晚,瞬间如雷鸣般暄沸起来。

少女隔空望去。

紧接着梦境似碎裂了一般,了了不断下坠不断下坠,重复着落入了那日看见过的十八层火狱里。

火焰卷上身体的恐怖触感令了了倏然惊醒,她翻身坐起,冷汗淋漓。

靠,又成烤乳猪了!

——

第二天一早,了了顶着个黑眼圈去浮屠王塔。

裴河宴看见她眼底的乌青时,还有些诧异。不过他向来不爱谈长论短,即便好奇,也没开口询问。

他将打湿的手巾盖在一会要用的泥胎上,另拿了块毛巾擦干净双手后,拿起墨条,开始研墨。

了了一晚没睡好,困得不行,进了屋就焉儿吧唧地在蒲团上坐下了。

她用下巴杵着书桌,看着他一圈圈的研墨。

小师父长得俊朗,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她抬头瞧了眼裴河宴,忽然想起昨晚梦里的那位僧人。她努力比较了一下,可脑子里似有一块橡皮擦似的,她每回忆一次,记忆便更淡一些。

她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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