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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除了12名毕业生之星,其他人陆陆续续都离场了。
“回家后麻烦各位准备一期推文。这些问题会通过班主任转发给你们,近期学习忙可以不用写,但高考结束后一定要写完!霓华附中会把各位的座右铭和学习经历分享给大众,让他们看一看霓华附中的毕业生有多么优秀!”
乌轻涟打算先去换衣服,本以为凌霁松已经回教室了,没想到礼堂的灯还亮着。
学生座位第一排理科二班区域,坐着一个静静等待的凌霁松。
她这才发现,礼堂的灯光是柔和的暖黄色,照在凌霁松身上也是温柔的氛围,把平日里那些小刺儿通通磨平了,甚至在若有若无的模糊下,轮廓的小绒毛还在微微闪烁。
“一起。”
他还是那么喜欢省略,但动作一点也不含糊,主动拎起乌轻涟的衣物包。
乌轻涟愣神的功夫,包已经给了凌霁松。
“那我们乘电梯。”
霓华附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学生除了特殊情况,例如行走不便、身体不适等原因,乘坐电梯需要医务室证明、年级组组长敲章,否则不允许乘坐电梯。
更不成文的规定是:只要老师管得松,学生想乘坐就乘坐,前提是不耽误老师上课。
现在,放学了,属于学生想乘坐就乘坐的范畴。
这一路有些沉默,乌轻涟明显感觉自己有想问的,却不知怎么问出口,只能寄希望于凌霁松这个直男开口,偷偷看了他一眼。
还在拎包,两人份的,当牛马太自觉了。
这可不好。
乌轻涟思绪又飞远了,直到凌霁松说起别的。
“今天演讲很成功,谢谢姐姐。”
最后两个字似乎咬字很轻,很准,借说话者压抑到极致的深情,乌轻涟不由一抖,手悄悄绕到耳后,捂了片刻,随即抽离。
有点热,都怪电梯。
“6楼到了。”
电梯设置的声音是温柔的小姐姐,缓缓抚平先前的躁动。
“没什么,是你稿子写得好。我其实也没多功劳……我们还是先回教室吧,老刘肯定勒令全班等我们凯旋而归,夸好一阵才放学,不能耽误放学啊。”
小时候野惯了,这时候她莫名只想逃,或者回到一个众目睽睽之下、无人敢作妖的地方。
“姐姐,有的话我只想和你说。”凌霁松一反灯光下无害的状态,牢牢抓紧乌轻涟的手腕。
他握得很小心,没有让一点的指甲掐进她的肌肤,只叫乌轻涟挣脱不开。
乌轻涟印象里的凌霁松,喜欢问她、听她,不像现在这样,像一只……以下犯上的恶犬,幸好是剪了指甲的恶犬。
乌轻涟还是没有说话,看似挺被动的,实际一直抬着头,不加回避地对准凌霁松的双眼,似乎要透过这双眼睛看明白自己的心、看清楚他的意图。
想逃,但不能逃,因为不能输,就这么简单。
二人就这样微妙地对峙,直到凌霁松一改先前强势的姿态,先软和下来。
“我想说,下周的足球的告别赛,请姐姐来加油。如果有战术指导、盐汽水、毛巾,就更好了。”
乌轻涟像是没收到这等明目张胆的暗示:“所以我以什么身份来?教练,后勤,姐姐,同学……嗯?”
他的瞳孔黑幽幽的望不到底,如同掌握主权的狩猎者,却留有一片湖面淡淡掀起涟漪,悄悄推开不动的死水,把温柔泛滥,最后一滴危险也消解得干干净净。
他好像还是那个印象里不解风情的直男弟弟,松了手,确定乌轻涟的手腕没有一点勒红的痕迹。
“就是你想的那种……身份。”
*
夜晚,属于辗转反侧的失眠者。
空调上一点蓝莹莹的光在黑暗下被无限放大,在乌轻涟眼里一跳一跳,明明早就疲了,偏偏思绪也跟着光点一起,一跳一跳。
“所以我以什么身份来?教练,后勤,姐姐,同学……嗯?”
“就是你想的那种……身份。”
看来是不想罢休了。
但怎么偏偏挨上这种多事盛夏……
乌轻涟第一次觉得自己阅人无数的双眼瞎了,竟然看不出凌霁松是个懂王,还是特别特别会的那种!哪家弟弟会拉着你的手,听你的脉搏心跳,然后玩笑话过去“给我加油”?
她越想越觉得羞耻,把被子裹紧,把自己卷成寿司,从床的一边滚到另一边,甚至还把头埋进去。宁可吸一整晚的热气,也要换一个纯洁无瑕的凌霁松。
可是转念一想,要真是一个“纯洁无瑕”的小松弟弟,挺无聊的,甚至高考结束的对话会变成这样:
“轻涟姐姐,我们一起复习英语,早日通过四六级吧。”
“轻涟姐姐,我们一起报名驾校学车吧。我们可以从早到晚在基地学车,一个月内肯定能考出驾照!”
“轻涟姐姐,你想提前学习高数和大学物理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