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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衬衫,雪白的毛领外套正搭在他的手臂上,镶嵌着绿宝石的手表圈着他的手腕,在光线下散发着金钱的光芒,一眼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只有略微凌乱的发丝才暴露出他有在房间休息过的事实。
他可比小时候要骚包多了,厄休拉忍不住想,并在内心偷偷将其评价为暴发户心理。
“你现在要出门了?不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她瞪着眼睛,“你之前怎么不回我消息,你看到了吧?”
米凯尔先生上周告诉她砂金临时出差去了,她那天晚上看了新闻,主持人用波澜不惊的语气报道了一起特大爆炸案,地点正是砂金出差的目的地。
她那天至少给他发了十几条消息。
“早餐就吃小笼包吧,我让米凯尔送来。”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在手机上飞快地打了几个字,然后又朝她笑。
“休休好热情呀,是不是太想我了?”
“啧,当然不是,你想什么呢!”她抱臂看着他,兴师问罪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好凶好凶。”砂金佯装害怕的样子缩了缩肩膀,脸上却对她笑嘻嘻的,“我凌晨的时候来的,那时候你都睡着了,不想吵醒你,我就临时过来休息一下,一会儿还要走。”
“哎呀等下又要去出差了,每天起早贪黑的,我也只是个苦命的生计人罢了。”他语气浮夸地像是在吟唱什么咏叹调,“休休,你怎么都不心疼一下你可怜的监护人。”
我更心疼米凯尔先生。她冷酷地想。
“所以呢,为什么不回消息。”她没放过这个问题。
“没办法,那里的信号不好,通讯设备都失灵了。”他用手指把刘海往后拢,把那些暗藏的危险用满不在乎的语气一笔带过,“你瞧,我这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吗?”
“你的工作我尊重,但你安全了之后起码也回个消息。”
“唔。”他沉思片刻,说道,“我忘了。”
“什么意思。”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危险,就像一个即将爆发的活火山。
砂金回想起看见手机里一连串消息时的恍惚,仿佛内心被软软的刺扎过,酸酸的胀胀的。他已经好久没和人报过平安了,毕竟只要任务完成,其他的都不会有人在意,他想回复,但却总是写了又删、删了又写。
他想说没事,但感觉有点敷衍。
他想说一切顺利,但好像太平淡了。
他就这样莫名地被有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包裹着,等他回过神,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浪费掉了那点宝贵的休息时间,之后他又要去处理新一轮的工作,那些消息就这样被搁置了。
但他当然是不会告诉厄休拉这些的,那些想法对他来说过于矫情,无论如何都不该宣之于口,所以他只是说,“我知道你担心我,我超感动的。”
“但你不需要那么做的,那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
“哈?你……”她不可置信地说道,用他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看着他。
而他故意朝她轻蔑地笑笑。他不想以后再遇到那样的问题,工作时间思考那些情感未免太不合时宜。
“就算我真的在哪次任务里出事了,回不来了,你又能怎么办呢?”
对啊,她又能怎么办呢。砂金若有所思地想,或许他该买个保险,这样不管是出什么事,至少也能让她在这好好生活,可以待在这里完成学业,虽然她身上还有许多疑点,但她是他仅剩的同胞,无论如何他都希望她过得好些。
“怎么办?”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当然会去找你啊!”
“找我?”他愣了一下。
“怎么,不行啊?”少女叉着腰怒视他道。
忽然间,胸中那股别扭而不自知的情绪不可思议地消失了,他开始捧腹大笑。
“你要怎么找我?”在厄休拉仿佛在看病人的注视下,他笑得肩膀一抖一抖,“你难道不好好学习了吗?”
“你别管,反正在哪我都会去找你,行了吧!”
他笑完,看着少女气鼓鼓的样子,突然就放轻了声音。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来找我。”
“什么?”她没领会到他的意思,皱眉看着他。
“我是说,你应该之前就知道我在公司,你为什么没来找我。”他凝视着她那双彩色的眸子,轻轻地问道,“我们不是彼此唯一的族人吗?”
“……”厄休拉僵了僵,一时语塞,忍不住先别开脑袋,旋即感觉自己看上去太心虚了,又把头扭回去。
“你看起来过得很好。”她垂下眼睛,小声说。“你过得很好,我没必要去打扰你。”
不记得一切的你,和记得所有的我,比起自己独自一人,待在你身边的感觉反而更孤独。
“不对哦,厄休拉。”
砂金收回了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三重色的眼睛晦涩不明,他靠在沙发上,手肘搭在靠背上,外套被他随手扔在一边,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但却丝毫没有触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