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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伏俯身深深一拜,暗金色的眸底流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意。“请义父放心,萧伏绝不辱青翼军之名。”又转身对太师椅上一人俯身行了大礼。
“此番多谢公主,萧伏记下了。”
言罢,利落转身离开。
书房只余下二人。
隋广沉默良久,才出言道。
“公主为何要如此设局,要叫萧伏被卷进此等争斗。”姜洛看了半天的戏,此时才到了正题,唇角微勾。“不愧是我大邺堂堂威远大将军,一下便猜中了。”随意撑着下巴,姜洛挽唇轻笑。
“萧伏虽是阴狠之辈,但他对国公府的忠心毋庸置疑。”“需要他为国公府解决西戍的麻烦,隋将军才有时间去做更重要之事。”
隋广眼底掠过一抹惊异,“何为更重要之事?”姜洛望着她,红唇微动,说出的话却让隋广后脊一阵发凉。“将军还需想些法子,暗中联系青翼军旧部。”隋广面色凝重,还在思忖其中深意,便见永安公主一字一句,缓缓开囗。
“明年入秋,北穹带兵南下,直逼雍都。
大大大
越州城中攘来熙往,长街两旁星罗棋布着不少茶坊酒肆,飘荡的茶幌旗号在风中招展。
川流不息的行人或挑担赶路,或背着藤筐采买货物,一派热闹光景。
即使西戍大乱,也还暂且未波及至越州。
一身粗袍的少年郎君在长街上打了几个转儿,确定后头没了尾巴,才如猫儿般飞快溜进了一间酒肆后门。待溜进了后院,便直接上了酒肆二楼的雅致厢房。这酒肆不大,也不见如何奢华,但菜做得精致,尤其一道烩鱼炙做得极好,鲜得能叫人咬了舌头。
少年郎抬脚踏入房中,只见桃木四扇围屏后,正是一派茶香氤氲。
此时对开的窗扉外树影婆娑,隔绝外头的嘈杂声。茶案前除了那位姑娘,竞还坐着一人。
那人转过视线,狭长的桃花眼带着笑意,薄唇微勾。“见过公主殿下。”
卫玦明起身行了一礼,姜洛除去初见时的意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这卫小侯爷乃宁远侯嫡子,其母族叶家世代商贾,富可敌国。
自然,这自称南渝林氏的姑娘便是叶家人了。“想不到会在此地遇到公主殿下。”
卫玦明将茶汤斟入瓷盏,唇角含笑。
“卫小侯爷早知本公主会来,又何必装模作样。“姜洛十分不给面子。
卫玦明面上依旧带着笑,风度翩翩道。
“有幸能与公主合作,乃我叶氏的荣幸。”说罢,沉黑的眸底正色几分,开门见山道。“自从祖母故去后,叶家的主事一直是卫某的舅舅,此人虽有才能,但其中饱私囊不知其数,经年累月不知昧下了多少钱财。”
“想清算此人并非难事,只是我叶家人绝不会吃亏,这些年他昧下了多少银子,还需一分不少全吐出来。”言罢,卫玦明视线望过来,氤氲的水雾中,那双桃花眼似专意而温柔。
姜洛面不改色,指腹摩挲着茶盏,似在思忖。“公主殿下,既然你我皆已坦诚相待,如我表哥所言,此事还需公主殿下相助。"叶珂不疾不缓开口。见姜洛未做回应,叶珂又笑道。
“当然,作为回报,公主尽可提要求,只要我叶家能够做到。”
姜洛摩挲茶盏的指尖顿了顿,半晌才勾了勾唇角。“本公主要叶家在燕川的赤铁矿。”
“呵。”
卫玦明轻笑出声,“公主倒是胃口不小,燕川的赤铁产量可比得上江南好几处,公主倒是好眼光。”姜洛抬眸打量他。
“哦?是么。”
“燕川地处西戍与安阳交界,其地民风彪悍难以主事,比起其余几处,每年矿产着实算不上高。”
顿了顿,姜洛忽轻笑起来,“如今恐怕也已被流寇盘踞,卫小侯爷你说是不是?”
姜洛一双美眸打量他,并不着急。
“这桩生意你们可考虑清楚,做是不做。”卫玦明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带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桃花眼含笑而望。
“这治铁的买卖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若不是叶家有些门路,此种买卖可皆为官营。”
“公主就不怕我禀告陛下,我大邺公主竟对这些采铁的营生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