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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日升起,太阳的光芒照在了大安国的土地上,百姓们日出而作,纷纷忙着自己的事情。
崔仟酒早早的醒来,安静的躺在床上听着鸟叫声,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新生的感觉了,前世冷宫并没有任何能够让她感受到生机的东西,她犹如冬日快要腐败的树木,亲眼见证着自己死亡的过程。
幸好,一切都是幸好。
门外传来青萍小心翼翼的询问声:“殿下,可是醒了?”
崔仟酒转头看向了门口,青萍侧站在门前,影子随着阳光的照射打在了门上,看了一会影子才开口:“进来为我更衣”
入目的是青萍身穿着粉色的曲裾,手里端着一只铜盆,身后跟着一位嬷嬷,嬷嬷手里端端正正的拿着两块白手巾,她把铜盆放在一旁的支架上,随后上前扶起崔仟酒,语气轻柔:“殿下,今日要去围场捕猎,要穿轻快一点的衣裳”
崔仟酒点点头走到铜盆前洗了脸,接过了嬷嬷递给她的手巾擦了脸随后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青萍给自己打扮,装作随意的问:“你怎么突然穿粉色衣裳了?我记得你从来不穿粉色的”
“这是陈小姐前几日送我的,她说我穿粉色衣裳好看”青萍没品出崔仟酒的话有何问题,也没看见站在一旁的嬷嬷不停的给她递眼色。
崔仟酒从铜镜里观察着青萍的表情,语气平静无任何波澜:“你可知私相授受是重罪?”
原本正给她打扮的青萍飞快的放下梳子跪在地上,连着一旁拿着手巾的嬷嬷也是,崔仟酒从凳子上转过身俯视着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叹了口气:“看来你和陈蓉的关系很要好,不知你的主子是我还是陈蓉啊?”
“你跟了我两年了,规矩你也清楚,前些个日子我才敲打了你们,你现在还是敢在我眼皮底下犯,若是今儿个我饶了你,那岂不是毫无王法了?”
青萍低头沉默不言,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行为难逃一死,宫廷规矩,不允许私相授受,她这是明知故犯了,她以为殿下不会发现的,她更以为殿下真的同陈蓉情同姐妹的,她完全忘了前几日殿下的模样了。
她跪着上前,抱住了崔仟酒的腿,极力的恳求,双眼含着泪:“求殿下原谅奴婢,奴婢日后再也不会犯了,奴婢家里还有爹娘,奴婢不能出事啊”言辞恳切。
“机会是要自己的把握的,我前几日给过你机会了”说完扯回了被青萍抱着的腿,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公主府是有换班侍卫的,当初皇后为了保证自己的女儿安全,特意布置了许多的侍卫在公主府,只要崔仟酒有需要,他们就会立马出现。
青萍大哭着乞求原谅,崔仟酒示意站在一旁的嬷嬷为自己梳妆打扮,侍卫敲门冲进房间,手里拿着一把大刀,作揖回:“殿下”
崔仟酒冷漠开口:“拖下去杖杀吧,死了直接扔给野狗吃”
“是”侍卫抱拳回应后拖着青萍离开,青萍离开时还喊着求崔仟酒原谅的话。
“快梳妆吧,别耽搁了时辰”崔仟酒对着嬷嬷开口。
“是,殿下”嬷嬷偷看了一眼被拎走的青萍,接着拿起梳子继续梳妆。
青萍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公主府,府里的下人们都心惊胆战的忙碌着,生怕自己在哪个瞬间激怒了殿下。
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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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仟酒此时安安稳稳的坐在马车上,前世围场发生何事她已然忘记了,太久远,也有可能是不重要,但是心里总有一些不安出现。
”参见公主!”
马车停了下来,崔仟酒听着行礼的话,打开了马车上的帘子,一眼就看见骑在马上的男子,他样貌极好,身穿着褐色盔甲,手里牵着马绳,右眼下方有一颗红褐色的痣。
傅毅。
他的模样让她记忆犹新,至今还是有些心理阴影:“傅小将军今日也去围场?”
“陛下下令让我带着部分兵马守着围场,保护各位的安全”傅毅盯着崔仟酒的脸,一脸郑重。
崔仟酒示意马车继续走着,心里打算着该如何补偿傅毅,实在是想不出,丝毫没注意马车起步走时,傅毅的马也跟着马车的速度走着。
氛围极其尴尬和无聊。
“殿下似乎看着有些不一样了”傅毅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一下子拉回了崔仟酒的思绪。
马车的帘子早已放下,崔仟酒毫不担心自己会让人识破,就算被识破,说到底她就是她自己,不过是经历了许多年风霜的自己罢了:“哦?此话怎讲?难不成傅小将军知道我以前的样子?”
“隐隐约约记得罢了,记忆里的故事早就不清楚了”傅毅留下了这句话来作为崔仟酒那个问题的回答。
其实真的不记得吗?他记得崔仟酒幼年时出宫偷跑到他家让他父亲教她长枪和箭术,还记得因为乱跑,被皇后宫里的嬷嬷寻找时,从他家狗洞偷跑回宫里,更记得她把他害怕吃的花生碾碎扔进了他爱喝的茶里,害他半夜身上起红疹,惹得父亲请太医医治。
记忆里的故事记得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