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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行败坏之辈,忠勤伯身居高位却带此风,实乃道德沦丧。应夺其爵位,降为庶民。
其六,大长公主乃皇室血脉,醇亲王乃天家之子嗣,忠勤伯却唆使妾室不敬不恭,此乃藐视天威。
其七,明昭王朝,尊卑有别,贵贱有序。大长公主为国捐躯,忠勤伯明知其功劳与血脉高贵,却明知故犯,实在可恶。此乃…………”
本采犹豫地停顿了片刻,支吾半晌,才接着道:“此七出罪之言,实在荒谬可笑,可怖可恨。国法难容,必须严惩不贷,方能拨乱反正,以正朝纲。”
她模仿完毕后,忍不住笑道:“神七出之罪!这左都御史恐怕是太后娘娘的亲信,没想到太后娘娘竟这般的风趣。
主子您可能尚不知,左都御史刚一说完,那忠勤伯立刻勃然大怒,竟毫无风度可言,指着他的鼻尖便开始谩骂。
太后与新帝静观许久,直至即将动武之际,方才出声劝止。”
萧沁澜悠然自得地品尝着葡萄,饶有兴致地戳弄着果皮,“太后娘娘着实阴损。
七出之罪多是指男子休妻的七种规范与礼仪。不孝父母、无子、淫逸、嫉妒、罹患恶疾、多言、盗窃。
如此严苛,又如此不公,乃历代束缚女子的重重磨难。
没想到太后娘娘竟生生搬出七条,套在忠勤伯身上。”
“正是。”本采接过她投喂的葡萄,双手捧在心口笑着道:“忠勤伯除了宠溺庶子、溺爱妾室,纵情声色、赌博、饮酒大话等等之外,倒是未曾沾染其他恶习。
甚至对寻常百姓也时常投以怜悯之心。
奴婢听闻妹妹提及,豫州学子之事,虽然忠勤伯帮助定国公说了几句好话。但回府之后便遣人打听李家之事,传闻是商贾之后,并一掷千金,购买了许多无用之物。
这些事迹均未公之于众,若非主子在忠勤伯府留驻暗卫,宁安宫也未必能知晓。”
“是个寻常的花心之人。”萧沁澜停止了戳弄的动作,起身略微伸展了下腰身,而后继续慵懒地躺在她贵妃榻上,“可惜,立场不同。他的生死本宫不会干预,但他的身份本宫必当取之。”
本采来到卧榻边缘,坐在其下为她揉捏着腿部,“区区伯爵之位,岂及亲王权柄重。主子其实无需执着的。”
“这是皇姑母离去前的遗愿,本宫必须替她实现。伯爵、亲王……你说,本宫要给润知何种赏赐,他才会原谅本宫呢?”
本采听罢,动作稍顿,长叹短嘘地愁眉不展,“主子,奴婢深知主子想要求的承平盛世很难,但不必非要独自前行。陆二公子心机深重,主子与他共事颇为劳累。不如选择醇亲王,他对主子情深意长……”
“劳累啊……”萧沁澜忆起那晚之事,抿了抿唇。
她表面年仅十九,可若前世加今生的年纪,已将近……
风华犹存,尚初尝人事,着实有些难以启齿,也有些好奇。
她单手托腮,眨了眨清澈如水的杏眸,打断了那喋喋不休的劝说,“本宫自有打算,那件大事唯有润知方能成就。本宫对他无爱情,你无需再劝。今夜与陆承韫的相约安排妥当了吗?”
“……是,一切妥当,主子放心。”本采心有不甘,到底不能左右主子之意,只能放下那些想法,专注眼前之事。
“也罢。”萧沁澜起身抱着软枕,向寝殿内走去,“今日早朝耗费精力,身体疲惫不堪,今夜的谈判又不容忽视。差点忘问了,今早朝议最后,太后是怎样收尾的?”
本采为她盖好被子,将帘帐放下,边动作边道:“这事难以一锤定音。
不过将忠勤伯提拔为驸马都尉、明升暗贬,新帝与太后已明确表态,朝中文武百官大多是聪明人。
当下正是树冠展翅时,像这样不影响朝局、无关痛痒的事,谁都不愿错过露脸的机会。主子宽心,用不了几日,便可尘埃落定。”
床内的萧沁澜抱着软枕,娇弱地“嗯”了一声。
“退朝之前,众臣们提出了选秀之事……”本采正欲详述,却见她早已阖眸休憩,便顿时住口不言,待放下帘帐之后,悄然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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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寂静无声,夜幕悄然降临,由于连年征战,明昭王朝的饮食起居并无定制,各行其是。
现下正是酉正,定国公府内,陆泽重重放下碗筷,神情严肃地开口道:“凌儿身为九五之尊,号令天下。后宫却仅有一名名不见经传的侍妾,实在有失体统。
今日下朝之际,我已与少保联手向太后进谏。
国嗣关系王朝千秋,中立一派必定站在我们一边。太后一派纵然想要阻挠,也无济于事。”
他看向下方,“承韫,你跟随先皇潜龙那几年,向来备受官家小姐青睐。朝中重臣之中,可有易于控制的官家千金?”
他放下碗筷的刹那,陆承韫已然停止进食,低眉垂目聆听他的种种要求。
听闻此话,陆承韫摇摇头,“与我交情深厚者,骑射技艺皆属一流,性格多刚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