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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短短三年,将西院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且不让定国公府上下察觉分毫异样,足见他的手段狡黠多变。
至于那位幕僚,那可是随定国公历经生死、比国公夫人还要亲近的心腹。他身手不凡,却莫名惨死,事后竟无一丝线索可查,反而因此顺藤摸瓜,揭露了太后的部分势力。
由此可见,陆承韫此人心思缜密,世故圆滑。”
“定国公真的那么厉害吗?”本采疑惑地问:“奴婢出宫多次,所听所闻皆是他的糊涂之举。比如乘坐马车时竟不给太傅让路,越级挑战权威,愚蠢至极啊?”
“不过是因长期享福,自觉身后有无数追随者,便愈发肆意妄为,屡屡试探皇室的底线罢了。并非单纯越级挑衅。”
“哦……奴婢明白了。所以太后顺应定国公之意,表面上提拔,实则贬谪所有与他同宗的京师官员。最终竟连贬谪官员的幼儿也未放过,全部一一除之。有些……残忍。”
“……嗯。”停顿片刻,萧沁澜方轻声应和。
她细眉微挑,眸光中浮现淡漠,几不可见,一闪而逝。
她停下手中动作,将茶盏递还,接过手帕擦拭指尖。
本采见她不言不语,连忙跟随她的目光,急声安慰道:“主子,太后娘娘行事决绝,暗卫众多。幸而您名下的暗卫营行事极为谨慎,才未遭暴露。官员一事您已经尽力,怎能完全防范。”
“本宫明白。暗卫营再如何神出鬼没,却也难窥世间万事。”萧沁澜起身推开殿门,望向装饰奢华的寝宫外。
雪花翻飞,宫女、太监于严寒中忙碌不已,手脚不曾停歇,从曦光未现到万籁俱寂。
“京师华道,灯影重重。皇家、百官久居高位,俯瞰人间,只见车马喧阗,市肆喧嚣。红尘金玉遮其眼,锦绣高阁忘悲音。又有谁能真正体恤百姓之苦呢?"
“自然是太祖皇帝的唯一血脉、明昭王朝唯一的嫡公主、贤昭公主殿下了!”
不知何时,本采已来到她身旁,落后一步,与她并肩而行,“奴婢深知殿下非凡人可比。
心系百姓疾苦,闻贫民哀声。殿下牺牲众多,方换来此刻的短暂安宁,与万民微薄的福祉。
奴婢坚信,待局势稳定,女子必能自由婚嫁,经营生意,踏入学堂!
而公主殿下垂范之后,定是人人享有良田美宅,世间再无冻饿之患,平民为官亦是寻常之事,轻而易举。”
“垂范?千年?莫非本宫是什么大妖鬼不成?净会胡说。”
“主子仁心善举,解救无数贫民于水火,凡追随者无不为主子的气度所折服。如此浩瀚功德,若能活得千年,亦是对主子慈悲的小小回报。简单,无可厚非。”
“好啊!届时本宫自会把你的重孙、重重孙、重重重孙都接到身边,让他们亲身体会,知晓祖母所言何等的悖逆。”
“若奴婢的后代胆敢嫌弃主子,奴婢一定会提前将他们带去地府,戳他脑门,好好揍一顿!”
……
难得放松心弦,谈笑风生间,见宫女、太监们已毕今日之事,萧沁澜便催促他们下去休息,并命小厨房备上糕点与姜茶以御寒。
谢恩之声不绝于耳,宁安宫内的温馨充盈满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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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之后,冬夜早早降临。
酉时初刻,慈宁宫内已燃起炭炉,四周环绕着切好的蔬果与各式肉类。
萧沁澜应召而至,步入殿内脱下外氅,行礼后柔声问候,“母后万安。”
“无需多礼,贤昭每次来慈宁宫都这般讲究礼数,倒显得我们母女之间太过生分了。”
言罢,太后瞥了眼一旁的琉薇,“快来,初雪之后,正是品尝古董锅的好时节。说来还是贤昭见识广,在潜野时就发现了这等便捷美味的吃法。”
萧沁澜在琉薇的搀扶下缓缓站起,对她微微颔首,不卑不亢笑道:“也是御膳房巧思频出。
这羊肉熬制的高汤,怎能与普通清水同日而语?儿臣在远处便已嗅到母后宫中的香气。即便母后今晚未传唤,儿臣也定会厚着脸皮前来。”
“你这孩子,就爱说些甜言蜜语哄哀家开心。”太后笑言,示意宫女将薄如蝉翼的鱼肉片投入沸水中稍烫,率先夹至她的盘中。
面对如此厚待,萧沁澜再次感激感慨。
皇家衣食无忧,却也规矩繁多。
夜里更是提心吊胆,唯恐有刺客潜入,横遭不测,引得天下哗然,再被编排些无端之词……
不过话说回来,为官为民皆有其难处。
铜炉涮锅味道香浓,明远太后依旧恪守礼仪,除初行礼谢恩外,进食不言,就寝不语。
膳毕,太后遣散宫女,仅留琉薇与本采在侧,直陈其意。
“现今明昭国事,唯凉州雪灾为重。今日朝会后,已经派遣靖郡王以御史大夫之职,前往赈灾。连日来京师晴空万里,哀家意以为,是时候为皇上后宫增添几位嫔妃,以助明昭万年基业的传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