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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
西院寂静无声,雾气缭绕。
火焰即将燃烧至指尖,陆承韫淡然将其丢入炭盆内,倒了一杯茶,慢慢饮尽,这才开口,“她从哪儿得知晓醇亲王之事?明面上,她怎么处置的?”
“这个亦是众所周知。宁安宫出宫采买的宫女遵从公主谕旨,探视醇亲王。却被门房拦下,声称醇亲王未在府内。我等京师之人,谁不知醇亲王极少出府!
即使离府也是兴师动众,随从众多。
当时宫女察觉不对劲,并未声张,尔后逐步查证,在次日深夜探得,醇亲王又跪了一夜祠堂。”
“是吗?”
元栖一番长篇大论,恨铁不成钢。仅剩二人时,他向来有话直说。
此时他焦躁不安道:“公子怎可毫无波澜呢!您承受了这样多的委屈与苦难,不就是期望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地做自己,不再被所谓的兄弟友爱、父子天伦所束缚。
这贤昭公主偏颇至此,公子怎可无动于衷,莫非仍要信任她不成!
一夜而已,公子您就这么痴情吗?”
大逆不道,没大没小,陆承韫面带笑意,略带责备地训了他,见他不服气地闭嘴,遂缓声剖析当前时局,“沁澜行事……”
“这就‘沁澜’了!”元栖撇了撇嘴,小声嘟囔。
陆承韫凝视着他,到底顾念自幼相伴、忠心耿耿的情谊,不忍苛责。
“此番将事张扬,实有三利。其一,是对新皇的震慑,下马威。告诉天下万民,新皇悖逆孝道、大不敬,是怎样忽视、苛待太祖皇帝至亲的宗室血脉。就算这事发生在登基之前,也会算在新帝头上。
其二,是向太后表明心迹。沁澜昔日备受太祖恩宠,英姿焕发,岂会毫无依仗?现今坦诚,实则是告知太后她的势力有限,既无力助太后图谋大业,亦不足以抗衡任何一方。
其三,则为私情所驱。她确实想要助润知脱离那险恶之地,远离虎狼之穴。”
“哦,原来是这样啊!”元栖恍然大悟,转而疑惑更甚:“但,若依公子所言,贤昭公主这番举动不就同时触怒了新帝,又令太后心生嫌隙,更可能激起忠勤伯府上下的愤慨,引发反抗吗?”
“简单,沁澜她……向来聪慧过人。”陆承韫笑着回应,旋即神色一敛,眼神闪动。
或许,远不止这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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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乾清宫内,萧沁澜毅然决然跪倒在地,身形笔直,双眸低垂,静默不语。
太后见状轻叹一声,向身旁的琉薇使了个眼色。
琉薇心领神会,躬身行礼后,上前欲扶公主起身,却力不能支,怎么都搀扶不得,只好温柔劝慰:“殿下,明日朝会即将复常。太后娘娘定会慎重思量,力求早日实现殿下心愿的。”
“皇妹请求皇兄同意,将忠勤伯升为驸马都尉……”萧沁澜抬起眼眸,直视上方太后与皇帝的身影,那双圆润的杏眸中满是执拗,“母后与皇兄若不应允,我便长跪不起。”
言罢,她的腰板挺得更加笔直。
萧墨凌本欲动怒,却在触及她坚毅的神情时,过往如同潮水般涌来。
战场上身着耀眼红装的身影,与眼前身着紫色宫装的她奇妙重合。
他心中不由泛起涟漪,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试图驱散那纷乱的思绪。
最终,萧墨凌深吸一口气,亲自起身,明黄龙袍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金龙腾云。
他走到萧沁澜面前,不顾她的挣扎与倔强,强硬将她扶起,安置在椅中。
他的双手自然搭在扶手上,形成包围圈,将她牢牢锁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俯身与她四目相对,“沁澜,你如此作为,让朕如何是好?”
面对质问萧沁澜毫不退缩,直勾勾地与他视线对撞,“皇兄身为天下共主,难道连皇妹这微不足道的请求都无法满足吗?”
那双朝思暮想的眼眸,此刻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萧墨凌无意识伸手,像往昔那样抚摸着她发间繁复的珠翠,言语中满是无奈。
“沁澜,你想要的是让润知自立门户,同时给予忠勤伯一个看似荣耀实则无权的驸马都尉之位。这样的安排,确能让他余生无忧。但你可曾想过,朕要怎么向满朝文武交代?”
萧沁澜神情柔和,语气也随之软化,“我知皇兄难处。但驸马都尉乃正一品,位在伯爵之上,对于忠勤伯而言,这已是极大的恩宠。
他若心有不满又能做什么?
再者,此事缘由朝野皆知,无人会因此责怪。
若皇兄仍觉为难,大可在公主府旁另建亲王府,规格与伯爵府相仿,这样既不失皇室权威,顾全了长辈颜面;又能彰显皇兄的仁德与孝悌。天下百姓闻之,定会赞誉皇兄有情有义!”
“你这是在变着法儿地恭维朕吗?”萧墨凌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份笑意却转瞬即逝,脸色突然凝重,“沁澜要出宫居住?”
萧沁澜故作不解地眨了眨眼,“天下已然安定。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