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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议事厅中商讨怎么破除百姓抵抗情绪的虞煜收到由传令兵带来的消息后,久久沉默无语。
而群臣们也默默的坐在两侧,并没有人因宋景民的尸谏之语而跳起来大骂其大逆不道。
虞煜不由得有些欣慰,他的暴躁文臣们,终于是成长了,连尸谏这种话都可以思考着忍让了。
他不知道的是,群臣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中还是在大骂宋景民刚愎,哪怕是为了破开百姓对朝廷的抵抗情绪,也不能轻易就说出尸谏这种极端的话来。
尤其是傅泓,他身负太子的教导之职,若真有臣子做出尸谏太子之事,且不说太子如何自处,就是他自己又该怎么样的谢罪天下。
但偏偏这宋景民凭借着一厢义气,打破了桎梏他们许久的百姓抵抗情绪。
此时这人正是万民眼中的好父母,太子眼中的香饽饽,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对其说出怪罪的话。
计枢对于宋景民的做法也有些唏嘘,他实在没想到其会做出这么刚烈的决定。
但又想起他们入城当夜,也正是这个身着重孝的人,单枪匹马的来找自己谈判,就又能理解不愧是他能做出的决定。
观其所作所为,计枢也不得不承认,宋景民的才能或许不够出众,但他却是万民所期盼出现的为官者。
看着跪在前方有些胆怯的传令兵,虞煜示意他先行退下,等候旨意。
随即看着下首沉默不已的群臣,用手轻叩了叩桌案,询问道。
“众卿对宋景民此法意下如何呀?”
群臣彼此对望了一眼,知道太子不过是走个过场的询问,毕竟他自己都提过要深入疫居为百姓亲尝汤药的提议,只不过被他们否决了而已。
此时蹦出了一个与他不谋而合的宋景民,可不正等着他们点头同意执行这种办法嘛。
但太子不能去,让官员亲尝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反正预防的药物他们每天也要喝,那不如就去工作场所喝,也算是一举两得。
至于巫蕤,要不是制药的工作实在太过繁忙,只怕早就自己跑到疫居去研究瘟疫了,哪里还等需要宋景民以尸谏来请。
正好乌金族人最近大好了几个,都已赶来协助制药工作。
巫蕤药方的配比都写得十分清楚,那么正好可以遂了他的愿,让他去深入疫居去研究诊治,也能进一步推快瘟疫的治疗进度。
乌家族人的快速恢复,极大增强了群臣彻底根治瘟疫的决心,于是,欣然同意了宋景民的做法。
“谨遵太子吩咐。”
虞煜感叹,真的是好久都没有听到过这句话了。
感慨过后,即刻让传令官将此指令传到各个派药小队,同时重点告知宋景民,巫蕤不时便到,会在整个疫居范围内为重症诊治,莫要再生出其他极端想法。
结果出乎意料的顺利,在看到官员亲尝汤药之后,百姓的戒心逐渐放下,又听到会有殿下座下的神医来为他们诊治,他们虽不知道什么是医,但既然和神扯上了关系,就说明了很不一般。
所有人都开始排队领取汤药了,就连混在其中想要引导舆论捣乱的人,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一时之间整个古渡郡进入了需要大量投入药材的阶段,还好他们此前搜集的药材较多,再加上乌金家中的鼎力支持,倒也勉强能够维系全城包括士卒在内的六万人的短期药物供给。
因为乌金家中除了往日的诸多存药之外,竟然还按四时规律开展了小规模的药品培育种植,得知这一点的虞煜十分惊讶,不由产生了一种到底谁才是穿越者的质疑。
要不是害怕掉马,他都很想问乌金一句他的祖辈是不是穿越来的,怎么会这么有前瞻性,在医药未立的时代就率先开启了药材种殖业。
然而虽然目前药材不算紧缺,但为了做好长期防治的准备,虞煜还是派出了晏俭臣带领队伍前往更远处的山林中继续采集药材。
因为前些日子的大规模采集工作,导致军中的士卒都对需要的药材特征了然于心,并不再需要巫蕤或是乌金的随军教学,反而不时会顺带着采回一些让乌金惊喜连连,虞煜觉得眼熟中又透着陌生植株。
古渡郡的治瘟工作,总算进入了平稳推进的阶段,随着时间的推移,笼罩在其上近六十日的阴霾,正在逐渐散去。
虞煜看着目前的进度推算了一下,应该再过月余,整个郡中的情形就能得到好转,那个时候,也正好可以赶上秋收,倒也不用糟蹋了遍野肆意生长的大豆和麦子。
虽然对在瘟疫中失去了亲眷的人而言,痛苦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治愈,但没有错失的秋收,起码能让大家过一个饱冬。
就在虞煜这边事项开始进入稳步推进的时候,在与锦州相隔千里的上京城外,同样有一个人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上京城外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隐匿着一座小小的村庄,其中偶尔传来鸡鸣狗吠之声,让整个村子显得颇为生动。
顺着村庄的小路蜿蜒向上,不多时就可以来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