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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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煜从原主的记忆中扒拉出了舆图,试图了解雍朝的地域环境,最终目光定格在了历州的所在之处,心思却被完全另一个地方所吸引。
这是个得天独厚的好地方呀!
暗自思忖着,虞煜心中已有决断。
看着虞煜陷入沉思,家令有些不明就里,虽只过了一夜之间,但他觉得中箭醒来后的太子似乎沉稳了许多。
正好巫医前来送药,家令接过后躬身亲呈虞煜,而陷入思考的虞煜却正觉口渴,看见递到眼前的杯盏还以为是茶水,接过来一饮而尽,不料杯中满盛的是苦涩的药汁,苦得他整张脸瞬间都皱了起来。
“殿下?”
看他神色有异,家令心中一紧,担心他的伤口再度发作,不由自主的向前疾行了几步,又在惊觉自己逾越之后,略微后退,但眼中闪过的担忧之色,难以掩饰。
“殿下若感不适,还请让巫医查验一二,另行诊治,切勿强撑呐。”
听着家令语重心长的话语,虞煜才发现帐中还有一人,穿着打扮与其他人全然不同,长发完全披散开来,身着花花绿绿褴褛衣衫,此刻正恭敬的跪趴在地上。
一瞬的迟疑之后,虞煜想起了他的身份,是这个时代里特有的巫医,巫者与医者之间的过渡产物。
这可是尖端人才呀!
看着跪趴在地的巫医,虞煜眼前一亮。
要知道在这个不问苍生问鬼神的时代,全民治病基本都靠巫者跳大神,像巫医这种懂得用草药来辅助治疗的巫者,已经是时代的弄潮儿。
但想起其虽有效却粗暴异常的治疗手段,虞煜还是暗搓搓的抖了一下,婉拒了家令的好意,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并出言夸赞了一直跪趴在地的巫医,让其先行下去休息。
“军中是否安稳,其他人现在何处?”
看着淡定从容,安静退去的巫医,虞煜对他的评价又提升了一个台阶。面对依旧担忧的家令,他正了正神色,转移了话题。
“众臣现皆候在帐外听诏。”
家令没有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但虞煜心底已有计较,在皇帝被诛,太子重伤及王朝或许覆灭的接连打击下,军中人心必定是浮动不安的,若非此前的龙吸水异象暂时给士兵们打了一剂强心剂,只怕早已发生哗变。
他虽然没有做过统军调度的工作,但原主毕竟是在封建正统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太子,封建帝王所该拥有的政治素养,他是一样不落的完全学过,对于这些知识原主的实际应用程度虞煜不做评价,但总归纸面实力看起来是极好的。
再加上他本身拥有多年的基层工作经验,深知群众工作的重要性,在这样的特殊时刻,无论是原主的记忆所学还是他的工作经验都提醒着他,做为全军的主心骨,他应该在众人面前露上一面,传达出自身安然无恙的信息。
稳定军心的同时,也要趁机了解一下自己目前的实际力量,才好继续制定下一步的计划,毕竟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前有历州安存德磨刀霍霍,后有梧州龚守仁虎视眈眈,他现在夹在二者之间难以腾挪,若再不得破局之法,性命危在旦夕。
想着,他不顾阻拦,执意要求家令扶他下榻。
而随着身体的移动,整个人逐渐被胸口的隐痛所吞噬,等他安稳的站在地上之时,全身已被冷汗浸透,扶拄着家令的手掌也因疼痛而微微颤动。
以巾帕拭去额头脸颊的汗珠,他微微闭目稳定心神,拂开家令搀扶的双手,自己一步一顿的尝试行走,直至帐门前略作停顿,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方才掀开帐帘向外走去,步履稳定,若非知情人,都看不出他片刻前还躺在床榻之上难以挪动。
甫一出帐门,一股雨后湿润的空气瞬间侵袭了他,清风携着寒意,刺激着他的口鼻,让他控制不住的微微咳嗽了几声,胸前的伤口被咳嗽的动作拉扯,疼得他脸色发白。
但考虑到此刻身处帐外,周围之人能清晰的看到他的一举一动,他还是忍着剧痛挺直了脊背,正视着在原主记忆中闪现无数次,但却是第一次真正出现在他眼前的属臣和军队。
和他猜想的没有半分偏差,士兵们三三两两的围着篝火席地而坐,所有人的目光显得空洞无神,神色中透露的尽是疲惫和无奈,一些疲惫的士兵倚着帐幕打盹,盔甲随意散落一地。
而他的属臣则全部围站在他所在主帐前的空地之上,无人交谈却一脸沉重,整个营地陷在一片死寂之中。
虞煜毫不怀疑,以这样颓唐的精神状态,若此刻有敌人突袭,那他们绝对会死得透透的。
首先注意到虞煜的是站立在主帐之外的属臣们,看他来到帐外,惊讶不已的对视一眼,纷纷走上前来与他见礼。
而随着他们的动作,也陆续有士兵注意到了他的所在,零零散散的向他叩首行礼。
他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免礼,缓步向前踏入营地之中,开始了对自己军队的第一次巡视工作,属臣们不知他作何打算,惊疑之间也只能亦步亦趋的跟随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