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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如差点一头撞上他的肩膀,好在刹车及时。但身后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葛洲一脚踩在闲阳的后脚跟,把他的鞋整个薅了下来。
“地下室守则……”借着光线,景明一字一句读出纸上的内容。
1、地下室只允许人数等于楼层数字的队伍一起行动,人数超出将会遭到追杀。
2、如果遇见黑色眼睛的玩偶,可以问它一个问题,它会如实回答。
3、如果玩偶的眼睛变成青灰色,请带上它回到电梯,电梯会保护你。
4、地下室有两层。
5、玩偶一共有13个,找齐之后你们要的东西自会出现。
“那坏了。”时如说,“人数需要等于楼层,这里是负一楼,那我们岂不是一个人都不能留。”
“可能只看数字吧。”景明正要把纸递给其他人,便看见上边凭空多出来的第六条,就像是有人正拿着笔涂写。
6、楼层数字不看正负号。
时如心满意离。
“现在是负一楼,我们只能单独行动。”景明分析道,“不过规则上写了地下室有两层,应该负二楼只能走楼梯进。所以为了保证安全,待会儿无论是谁先找到二楼的入口,都建议待在原地等其他人一起。”
葛洲表示没问题,扭头就走了。
闲阳左顾右盼,决定就在电梯附近打转。
黄丝娜固然害怕,但咬咬牙还是离开了。
景明放低了声音:“你能行吗?”
“我怎么不能行了?”时如微微仰着头,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你这不侮辱人吗。”
景明不再多言,留下一句“保重”便转身搜寻玩偶去了。
时如听见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这才转身,凭着直觉找到翁宵月的方位:“小月妹妹,咱俩组队呗。”
“你为什么要对着空气说话。”翁宵月的声音从侧面响起,“规则说了负一楼不能组队。”
时如循着声音转动身体:“是啊,人和人组队,你是人吗你。”
翁宵月:“……多少有点侮辱人了哈。”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扮演的什么身份,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人。”时如摸索着拽住她的手臂,“我看不见,你就当当我的眼睛呗。”
说着说着,她直接唱了出来:“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①
社恐值+10。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翁宵月很好奇。
时如知道她这是答应了的意思,便松开了手:“你要杀我早动手了,还能等现在?”
“你很聪明,也很勇敢。”翁宵月带着时如往前走,那股时常萦绕在她周围的怯懦消失了,“如果我是你该多好。”
“别,我管你叫姐姐。”时如打了个寒颤,“你一这么说我就觉得你要夺舍我。”
“我不会那样做的。”翁宵月说,“我只杀有罪的人。”
“比如说?”
“如果代价是死,你也要听吗?”
“那还是算了。”时如换了个问题,“所以你是被杀死的那个人,在宴会上,对不对。这不算泄题吧,反正你不说我也可以去问黑眼睛玩偶。”
“是。”翁宵月话里突然带上了恨意,“凭什么他们可以好好活着,而我只能惨死!我无时无刻不在恨他们,我希望他们都失去自己重视的一切,和我一样。”
时如嘶了声,抬手放在她肩膀上。虽然看不见,但拜之前在宴会上的经历所赐,她这次没找错位置:“你先消消气,我还有问题要问。我拎着的脑袋是你的吗?应该不是吧,我都拿起来当篮球抛了,你都没生气。”
“不是我。”
“那就好。”时如继续心安理得地抓稳了那颗头颅。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时如安静地跟随翁宵月的步伐,脑子却转得飞快。
结合当下的所有线索分析,翁宵月被霸凌惨死,复仇的怨气让她布置出这场游戏。每个人对应的都是曾经伤害过她的角色,自己则是扮演她本人。
所以翁宵月拿到了鹰的角色卡,因为她是导演,是能够纵观全局的飞禽。
可这不足以解释游戏当下的进程,如果翁宵月的目的是为了报复,那么应该让其他人死去才对,而不该是让他们进行演绎,把过往重现。
福至心灵一般,时如顿悟了。
她拽了拽翁宵月的衣袖:“你之前被污蔑过对不对。”
明明是疑问句,时如的语气却极为肯定。
正因为翁宵月被污蔑,所以她想让别人找到真相,洗刷自己的冤屈。
只有这样,事件演绎才有存在的必要。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会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时如:“包括我吗?那我能不能说我最宝贵的东西是晚上视力不好啊。”
翁宵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抬手指着面前:“玩偶,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