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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左侧卧室里。
姜凤淑倚靠在床头,正在跟李昌顺抱怨,“这个儿子是白生了。”
“白生也办法,他从小跟咱们不亲。”当初是他岳母做主把广军送去曹家养的,他们夫妻不同意也没法子,好在后来回来了。
“行了,别生气了,他瞒着咱们也是担心事情不成。”李昌顺把水盆端过来,“洗洗脚早点睡,累一天了。”
年前结婚的小年轻多,木器厂家具车间订单多,他们今天又加了一个小时班。
姜凤淑脱了袜子,将脚踩进水里,冷着声道:“他以为瞒得住我,他怕是忘了,姜凤贤是我亲姐姐!”
户口和工作的事,她二姐下午特意打电话跟她说的,她刚才不过是随口问问。
混小子居然跟她打马虎眼。
家里六个孩子,顶数广军心思活络,长得也最像她。
姜凤淑喜欢这个儿子,但从来不偏心这个儿子,因为广军和她不亲。也是小时候送去曹家养了十年,孩子回来就不认她了。
姜凤淑觉得,姜广军更像她二姐的儿子,事实上确实如此,这么些年她二姐和二姐夫没少替姜广军操心。
“广军手里钱估计是够用,不够也用不着咱们操心。”
“可毕竟是咱们儿子,买工作真要差一部分钱,咱们做父母的也得借不是。”姜凤淑说的是借,可不是给,她没那么大方。
李昌顺笑了笑,他媳妇这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疼孩子也不挂在嘴边上,当然皓皓除外。
“广军不是广成,凡事他心里都有数,别想太多。”
姜凤淑依旧皱着眉,“昌顺,我看他是想要搬出去住。”
“搬出去住?家里有地方,他干什么搬出去?”李昌顺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用眼睛看出来的,生活费他只说给七天的,下个月的一句没提。”
“兴许要买工作钱不凑手。”
“不能,我可太了解他了,即使下乡了也不会让自己手头拮据。”姜凤淑估摸,姜广军手里能有点钱,买工作肯定够。
“他想搬就搬,没人留他。我就是舍不得皓皓,这才回来几天,我还没亲香够呢。”姜凤淑一脸的落寞。
李昌顺劝道:“又不是看不着了,以后多去看看就是。”
姜凤淑没接话,那能一样吗?不养在身边慢慢就不亲了。
“广英没准要回来呢。”
“她回来干啥?”
“还能干啥,找路子回城呗,家里有个耳报神,你瞅着吧,不出两天广英肯定会得到信儿。”她生的女儿她了解,不是安分的。
广军媳妇回城这事就是根导火索。
家里以后不会安生了。
姜凤淑一直冷眼瞧着,卢美芳的小动作,早上拽着广成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话,肯定在打听广军接班的事,怕她给拿钱。
眼皮子浅的玩意,一肚坏水。
李昌顺拧着眉,“广英跟着凑什么热闹,你让她别回来,结婚了就好好跟人家过日子,瞎折腾什么。”
“我不管,有法子她就想,没本事就在乡下呆着吧,反正别指望我。”姜凤淑洗完脚就躺下了。
她过这个年五十了,还跟男人一样干木匠活,要不是手下带两个徒弟,真吃不消,太累了。一个月七十多块钱的工资并不是那么好拿的。
李昌顺倒掉洗脚水,又帮她捏了会儿胳膊腿,她感觉松快了一些,很快便沉睡了过去。李昌顺也躺下了。
两人是少年时期的情意,婚后相濡以沫三十年,李昌顺一直以姜凤淑的意志为主,姜凤淑说不管大女儿的事他也不会多管,免得里外不是人。至于广军要搬出去住,他们多半也是阻止不了的。
第二天。
刚过八点,于红霞就坐公交车到了新苗幼儿园。
新苗幼儿园是一所机关幼儿园,在城北这边,距离姜家住的铜钱胡同有些远,于红霞又没有姜广军的大长腿,步行过来太慢,只有坐公交车。
晃晃悠悠将近半个小时。
她到时幼儿园大门紧闭着,孩子们早上入园时间已经结束了,外来人员一律要登记,才允许入内。
于红霞在门卫登了记,看门的大爷听说她要找米彤彤还好心帮忙指路,让她进门后顺着青砖铺的路一直走,对面有一排二层楼的教室,直接进去。
米彤彤应该在二楼。
冬日早晨的阳光有些清冷,于红霞穿着棉大衣,双手插在兜里,还没进教室楼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嘈杂声。
都是孩子们在说话、吵闹甚至还有哭叫声,新苗幼儿园孩子多,各种声音交织很是喧闹。
“红霞姐!”
于红霞正准备上楼,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已经从楼上下来了,正朝她招手。
于红霞望着楼梯上的高挑女孩,杏眸含笑,“彤彤,好久不见。”
米彤彤也看着她,却呆了呆,“红霞姐,咱们有十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