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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怀中的一千两银票,说道:“我已经赚到钱了,多谢你的好意哦。”
安如式没想到凌西轻而易举便赚到了一千两,他瞬时困窘涌上心头,暗自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凌西是什么人啊,用得着他帮忙吗?
凌西发觉他情绪不对,紧忙补充道:“你放心,我下次缺钱一定问你借!你可别多想啊,走走走,我们去你房间把钱放回去,然后一起去街上逛逛,我请你去吃午饭,你不是说有个酒楼的饭菜很好吃吗?”说着便抓住了他的手腕向前走着。
安如式看着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心中小鹿乱撞,刚刚那些不好的情绪全都一挥而散,只余下这一刻的心动。但他嘴上还不忘说着,“不,我请你吃。”
安如式吃完午饭就回侯府做事去了,凌西借口自己想要继续逛街没回侯府转头去了生花院,生花院刚刚开门还没什么人,凌西进去找到老鸨,告诉她她要为阮桃赎身。
老鸨眉头一皱,阴阳怪气道:“姑娘,我们不接待女子的,况且你赎一个女子回去干什么?再说了,你知道我们楼里姑娘的身价吗?”她见凌西穿着普通,身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饰品,料想凌西应该没什么钱。
凌西将一千两银票拍到桌上,不耐道:“够吗?”
老鸨拿起银票细细端详,见银票是真的,喜笑颜开道:“够够够,我这就将阮桃和她的卖身契交给你。”
阮桃和凌西走出生花院的大门时还是懵的,她以为那天凌西说要赎自己只是戏言的,两人走到无人的小巷,凌西将卖身契交给阮桃,说道:“如今你自由了,想去哪便去哪吧。”说着又拿出十两银子交给阮桃,这是她用在侯府的月钱攒的。
阮桃没有接过银子,想要给凌西下跪却被凌西阻止,她双手捧上卖身契,站着说道:“您赎我出来,奴家便是您的人了,以后当牛做马任凭吩咐。”
凌西说道:“我不需要你当牛做马,你走吧,找个地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阮桃却苦笑道:“恩人,奴家这样的贱籍,去哪都过不上想要的生活的,况且奴家更没什么谋生的手段……”
“贱籍?什么意思?”
阮桃解释道:“妓子都是入了贱籍的,就算拿到了卖身契将它撕了我们也还是贱籍,而且大澧是不允许贱籍改籍的,所以……”她说完悲苦地低下头开始哭泣,瘦弱的肩膀一颤一颤。
凌西听了解释气道:“这什么破规矩!”又安慰阮桃道:“你不要伤心了,既然如此,你就跟我回去吧,在我帮你脱籍之前,你就先跟着我生活吧。”她相信黎非定肯定不会在意侯府多一个人的。
阮桃听了这话终于笑了出来,她重重点头,说道:“奴家一定会好好服侍恩人的!”
“你不用服侍我,我们快回去吧。”
凌西领着阮桃回到侯府,阮桃看着气派的侯府正门,惶恐道:“恩人,您是临安侯府的人?”一瞬间各种猜测涌上阮桃心头,难道凌西是什么郡主或者侯爷夫人?
“对啊,我们进去吧。”
阮桃小心问道:“那您是什么身份啊?”
“这侯府的侍女啊。”
阮桃更加震惊,她只以为凌西骗她,毕竟一个侍女怎么可能有一千两银子,而且侍女怎么能从正门进入侯府。她之前也是去权贵的府上服侍过的,她知道除了主人其他下人都只能走侧门和后门的。
但她识时务地将这些疑问都埋在心里,而是问道:“恩人,奴家也可以从正门进吗?下人是不能走后门的。”
“什么?”这一说法凌西却是第一次听见,诚然她大部分时候进出府都是翻墙,但她想走正门时也都是大摇大摆走的,从没人拦她。她还奇怪为什么她每次和安如式一起出去为什么他总带着自己从后门走,她还以为是安如式行事低调,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为什么不能进?这门开着就是让人走的,我们进去吧。”
阮桃更以为凌西在这侯府位高权重了,凌西带她回到自己住处后,她高兴道:“恩人,这是您为奴家安排的房间吗?”
“额,这是我的房间,我隔壁的房间是空着的,你先住隔壁吧,我后门给临安侯说一声就好。”大澧不知有多少穷人屋不避雨甚至露宿街头,可偏偏这王公贵族的府中不知空了多少房间。
“还有,我叫凌西,你叫我名字就好。”
阮桃现在终于有点相信凌西只是个侍女了,她瞬间充满怜惜地看着凌西,心疼道:“原来恩人真的是侍女,没关系,以后奴家来了你的活都让我干就好。”她心疼凌西明明自己还要侍候别人,却不知从哪凑了一千两银子来解救她。
“其实没什么活干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脱籍的。”
阮桃笑着点头,但她像之前听到凌西说出要赎她的话时一样,并没有把这话当真,她知道凌西真的想帮她,可大澧的律法怎么可能被凌西改变呢。
但后来的凌西穿着战袍在盛京的城楼上宣布再无奴籍的时候,她才知道凌西的承诺从不是一句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