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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鼓动,凤衔金榜,平地一声雷,前十士人们出宫门游街。
李长乐同元知微站在醉春烟的二楼。
渐渐传来官兵整齐的步伐,两队守卫兵小跑奔来,驻守在街道两侧为士人开路。
莺迁龙化,一时满城车响马喧,夹道争看,千呼万唤。阁楼茶楼上多少神仙美人、贵人小姐聚着,揭开木窗向外看一眼那一飞冲天的状元郎。
“来了,来了!”元知微道,闻言李长乐伸头探去。
声色渐近,御前侍卫在前护卫,礼部官员鸣锣唱榜三声。
“大雍二十七年新科状元——吴郡陆长风!”
“大雍二十七年新科榜眼——清河崔寄舟!”
“大雍二十七年新科探花——河东裴文瑾!”
状元!他竟真考了个状元!
李长乐心下又惊又喜一眼望去,便见到礼官后的那人。
高头骏马红花俏,玉面郎君拱手忙。
红袍加身,乌帽金簪花,轩轩如朝霞举,郎艳独绝。
夹道些许人争相把手中的花投去,一时春花簌簌。
他竟一朵没接,身后那两人却接了个满手。
马上人抬首,红衣艳绝映入眼帘,二人相视一笑。
李长乐心间一颤,取过身旁备下的红杜鹃往他那处投掷。那花就在空中旋着,陆长风伸手去接,那花正落入掌心。
他喜笑着将那红花簪在耳边。
风采绝伦,更甚几分,引得人们惊呼,纷纷向他投花去。
“怀之好福气啊!甚得长公主欢喜。”崔寄舟在他身后驾马,亦抬头往那处看去,除那位倾城美人外另有一位熟悉的女子,宛若碧玉。
他挥手招呼,元知微亦向他投了朵杜鹃去。
李长乐微惊“你二人竟认识?”
“之前处理荥阳铺子之时,他与我介绍了一位管事。”元知微稍稍收了些嘴角的笑。
而后七人走过,倒不错,府上那个张侍臣也中了。
李长乐轻点头“如此倒也看完了,本宫先回去了。”
“是,臣女恭送殿下。”元知微行礼。
竹苑里,床上的那人缩着,微墨立于屏风外传了喜报“陆侧君中了新科状元,张侍臣新科第七。”
既中了状元啊,那他这侍君岂不是成了笑话么?
心下一阵苦涩。
“好……长乐宫……备喜宴。”
“是,今日宋安宋玉买了好些红纸红绸。”
微墨听着里边的人无声。
今日第六日了,莫不是公子身上的那毒提前了?
“可要传太医?”微墨微顿。
“不用!”决绝,因疼痛而声音嘶哑。
微墨只好去院外熬汤药,看着头顶厚厚的云层,今夜恐要下雨。
府上中了状元,长乐宫今日夜宴,佳肴美酒,还叫了戏台班子前来唱戏,热闹不比宫里的琼林宴。
李长乐也欢喜喝了半壶,只可惜往日最挂念的两人不在,倒是心里空落落了些。
她提着半壶酒要出宫去透气,春桃怕她出事在后头跟着。
彼时夜风正凉。
花池里荷叶莲莲,月色下黑黑深浅。
李长乐靠在栏上手间提着酒壶,吹着风,脑袋有些迷糊困倦。
月心湖影荡漾,重生这么久难得觉得一阵孤寂。
身上忽然有个外袍盖着,李长乐侧首,那人依旧一身红袍,松山玉石,耳畔红花。
“夜深露重,殿下莫要着凉。”
第一次与他相遇说的便是这话,彼时晨,今日晚。
“嗯。”李长乐拢着外袍“你怎得回来了,不是在琼林宴么?”
“那殿下怎得出来了,长乐宫眼下也正欢宴。”
李长乐抬头撞入他的眼,猛然低头窃笑着。
她拎着酒壶给陆长风“你喝么?今日做了状元郎可得好好庆祝。”
陆长风取过她手中的酒壶递给身后的春桃“不了,等会喝,还有更要紧的事。”
而后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李长乐揽着他的脖子,取下耳畔的红花,划过他的下巴“是什么要紧的事呀?”
他眼底的墨色翻涌,笑得像只狐狸,贴近低语“自是来找殿下实现诺言,金榜题名日洞房花烛夜。”
李长乐微顿不语,面上含羞,也不拿花逗他了,当时倒真没想到他会考个状元。
“怎么?怕了?”
“本……本宫怎会怕?”
酒壮怂人胆。
“那殿下到时可别哭啊。”那人低笑着,抱着她的步子加快。
不一会就到了流云苑,将她放下。
李长乐推开院门入眼皆是红绸花球,囍字贴墙,连院里的花树都系着红纱灯笼。
确实宛若大婚。
李长乐今日为着讨喜头恰好也是一袭红装。
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