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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长乐睡意惺忪,光亮耀眼,眯了眯眼。
外头好生嘈杂。
“殿下可是觉着吵了。”
李长乐一惊,睁开了眼,面前肌肤温暖,当即一慌,莫不是周呈!
抬眼一看另是一双潋滟桃花眼盯着她。
似笑非笑,眼底乘着一湾春水。
李长乐当即坐起,抱着锦被。
完了,记忆有些混乱,她扶额轻按,自己属实是重生了,声色一冷“你是……”
“殿下莫不是忘了昨夜……”陆长风衣衫松垮,袒露着半壁春光。
“殿下昨夜可是嘱咐了侍臣,‘昨夜是长风与殿下一度春宵呀。’”发丝如瀑,眼神里倒有几分幽怨。
好像是有这回事。
“本宫平日不习惯与他人同榻而眠,长风……你昨夜伺候得很好,下去歇息吧。”
春日冰融,雪暖化水。
“是。”陆长风起身行礼在屏风后整饰衣裳便离去。
陆长风,前世倒是忽视了他。
待他离开,春桃便赶进殿内“殿下既醒了,快些起来吧,小周王在偏殿喧闹疯了,硬要谣传殿下昨夜与他欢好。”
小周王,前世的周呈乃汝南周氏,周安王之子,人称小周王。才华横溢,风度翩翩。
偏李长乐前世一颗心悬在他身上,最后却反遭他毒害。
幸好老天有眼,让她赶在那婚约之前,只要了结了这段孽缘,日后就不容他放肆。
“那快些伺候本宫梳洗,你与我细说到底怎么回事。”李长乐掀了锦被起身。
原是周呈醒了发现舞女在身侧,硬要说自己与公主一夜春宵,青天白日的引了些贵人在偏殿笑话。
李长乐脸色一沉,他倒是狠,怕圣上下令封口,早让人在偏殿候着宣扬此事。
上一世他算计着最后看我笑话,如今落到他自己身上,倒是狠狠恶心了他一番。
“还是这只吧。”李长乐挑了支流苏铃兰簪上。
“是”春桃暗暗叹气簪上,这是小周王送与公主的,只怕公主心里还惦记着他。
整饰梳妆后便去了偏殿,还未到那殿门,便瞧见众人围得个水泄不通。
“长公主到!”众人开了一条道通向殿口。
“敬请淑安,长公主千岁。”余人下跪请安。
李长乐抬手,春桃会意“大清早的在这吵吵嚷嚷什么呀?扰得公主府上下不得安宁。”
“回长公主,小周王昨夜醉酒宠幸了一名舞女,眼下正在置气。”一胆大的上前回话。
些许人在后头叽叽喳喳“昨夜我明明瞧着小周王抱着长公主。”
“嘘,那是你眼拙,长公主在寝殿呢,这不眼下才来。”
“那里头那真是舞女?”
“莫不是长公主半夜酒醒羞走。”
“谁都知道这长公主一心系在那小周王身上,真有这事也不好说。”
“那舞女不得被公主打得半死,我记得前些时日有个婢女给小周王献酒,背地里被她着人抓去剁了手脚丢至后山。”
“竟有这事?那她当真是狠辣啊。”
……
“放肆,长公主昨夜在寝殿休憩还需同你们禀报么?谁的舌头千尺长,也敢殿下面前胡言。”春桃怒斥。
那些喧闹的声音方小了些。
室内倒传来一阵叮里哐当与女子哭闹。
“小周王饶命啊”那女子发丝凌乱,含着哭腔奔走出殿,见了李长乐如救命稻草一般,跪在脚下。
“长公主救救奴婢,小周王要杀了奴婢。”
看着倒有些可怜,不过听春桃的话,昨夜她去找人时这位姑娘可是自荐枕席。
既如此,好也罢,苦也罢,自己选的路,哭着也得走下去。
“青天白日里哭哭啼啼做什么样?你唤什么名字?”李长乐低头。
“奴婢红袖。”红袖抽噎着。
“小周王莫不是还没睡醒,在我这公主府放肆?殿外众多宾客,还是不要闹了笑话好。”李长乐高声倒引出周呈。
衣裳规整细看尚有些胡乱,端着一盏茶摔在门口“长公主好算计啊!连我这清白文人也要沾染么?”
李长乐闻言三两步上前就是一掌“啪!”
声音响亮惊了众人,也惊了周呈!
连春桃都诺诺弯着腰“殿下息怒。”
“周呈你莫不是失心疯了?昨夜你酒醉在本宫这偏殿休息,宠幸舞女也罢,竟敢胡乱攀扯本宫?”
李长乐回首捏着红袖的下巴“这瞧着也是个可怜人,小周王竟如此不怜惜美人么?”
“你……”周呈面上青白交替,脸颊手印浮现。
原算计着将她诓骗至偏殿,怎会变成这舞女。
更可笑的是换做往日这长公主早就将这女子乱棍打死,今日怎得性情大变?
但见她眉宇那股娇蛮只当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