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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吩咐那些舞女便四下散了去,来了些许宫人换了桌案。
一列的宫人端着诸多的盆栽绕着席圈转了一圈任他们观赏。
而后放在殿前。
花色各异,枝叶繁绿。
又着人端了笔墨纸砚分发下去。
“既是本宫提议,那今日女宾的彩头便是点翠的蝴蝶流苏。”
“赵承德,去取朕桌前的翡翠镇纸。”
“是。”赵承德离去。
宫乐转而婉转悠长,宫人端着木案走至身侧。
“殿下可要作诗?”江初砚抽了两张薛涛笺。
李长乐笑着摇头“不了,本宫要是做了,又是个第一。”
他便要放回去。
“你拿都拿了,不若也写一首。”
“我……”江初砚低着头压着纸“吾没读些什么书,写不出什么好东西。”
“我也是。”少女低声摇着酒杯,眉眼有些迷离。
江初砚便取了她手中的酒杯“微墨,去换了热水来。”
一支曲后,宫人便收了那薛涛笺。
“这么多诗写得都好,本宫一人看得眼花,不若放置木案上。
你们轮着自个挑喜欢的放个红豆,红豆多的便是今日诗之魁首。”
“好,如此倒有趣!”皇上挥手,宫人便照着摆在木案上。
“启禀皇上,臣女有话要说。”宁远侯府平昌郡主上前。
“说。”
“臣女听闻长公主诗书尚佳,近日皆在皇上身边侍奉。方才未见殿下动笔,不知臣女可否请殿下一展文墨?”
原是冲我来的。
李长乐支着手笑得明艳“母后宫里的酒香甜,本宫今日一时经不住有些贪杯。眼下只有一肚子花酒了,哪有什么文墨?”
皇上皇后听了便笑着随她。
“那可让江侍君替殿下作一首。”男宾的一位公子起身。
瞧着熟悉原是郑家次子,郑祀。
上次燕临的事还没让他吃教训么?
李长乐方要说些什么,江初砚按住她起身“能代公主作诗是侍君之幸,只是下臣学识浅薄,让诸位见丑了。”
不过半盏茶的光景,江初砚便作好一首小诗,将其递上。
李长乐低声问着“你写了啥?”
“一朵芍药。”
“哪儿有芍药?”
李长乐偏头看去,找着芍药。
宫人将它一并放置在宫殿下的木案上。
那些官家小姐公子便拿着红豆在诗作间走着。
“‘枝间新绿一重重,花蕾深藏数点红。’这句实而不华,我甚喜欢,是哪个姐姐的诗?”
“我的我的!”那女子拿着面纱掩面“幸而得你喜欢。”
另一姑娘又低声招呼着“你们瞧这句‘淡淡微红色不深,依依偏得似春心’这是谁的诗儿?”
“这依依二字,倒是深情。我喜欢且投一粒。”
“‘华枝春满,天心月圆。’这八字清简而回味无穷应是今日之魁首。”
“如此妙句应是元家姐姐的诗。”
她那句引着许多女子投了红豆去。
今日出门时家中嫡母便教诲要多与元家交好,不可生事。
元涟涟本欢喜地跑去,见了那八字又羞愧,这根本不是她的诗,她攥着手心难耐,恨不能当场换一首。
不过任谁写的都好,只要不是那个蠢丫头。
……
“这‘春日迟迟,春景熙熙。’巧妙巧妙!”
“桃粉春暖,明媚谁人不看来。哎,这今日可没桃树,这可算出了题!”
“唐哥别挑我的刺儿,我方才可给你掷了个红豆。”一个蓝衣少年踮着脚尖。
“哈哈哈哈,好,原是崔家小二。”
“‘千片赤英霞烂烂,百枝绛点灯煌煌。’这字矫若惊龙应是周世子所作。”
周呈作揖拜谢“正是在下。”
四周的公子哥儿作揖“小周王文采斐然。”
“‘花动两山春,绕绿翠围时节。’此句也跑了,这高堂殿内,哪有山色。”
“这是元将军之子元江的诗。”后有一人低语。
他便消了声色。
“‘欹红醉浓露,窈窕留馀春。’此句似在写花又在写人,花如美人,醉颜窈窕如春。”
……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便票选出来了。
赵承德呈上了男女席各自的前三笺。
“长乐你可要来看看。”皇后唤着。
“是。”李长乐上前。
皇后手中捏着两张小诗。
“依依似春心。”皇后细细念着,暗含着女儿柔情,实在妙矣。
“那句含情真切,不过儿臣更喜欢这首。”
李长乐捻另一张。
前世她的诗被追为上乘,她便借机向父皇求得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