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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乐洗浴后一身湿意,回至小房间。
屏内燃着灯火和香薰。
罗裳轻薄,隐约透着玉红的心衣,她坐在铜镜前拿小梳子一下一下轻轻梳着发,放下木梳绕过远山画屏。
玉钩翠幕,珠帘玲珑,长灯月胧明。
那人坐在床榻前用剪子一下一下挑着灯芯,锦衣如水半开,乌发更显肌肤玉白。
喉间的小痣上下,眼角微挑含情,灯火在眼中跳跃。
妖物。
他似惊含羞着“殿下怎得来我房中?”
李长乐好笑着怀手转身欲离“是么?那本宫该回去了。”
陆长风便将她揽住,像春日的枝桠抽出藤条,把她搂在怀里“殿下当真舍得,留我一人独守空房。”
耳畔酥酥麻麻,他抵在脖颈,李长乐只觉得一阵酥软,扶着画屏的手一颤。
身后人低笑着流连至肩上锁骨,留了个轻浅的红印。
他手心温热,隔着绫罗熨烫着腰腹。
“别闹……”孙樾还在隔壁。
正说着,木门“叩叩”。
两人身子一紧,李长乐呼吸一窒。
“长乐。”少年的声音明亮。
腰间那手,气儿一般的捏了一把柔软的小腹。
“嗯唔!”李长乐羞着打下他的手,挽了挽发前去开门。
闭月羞红,静水海棠。
孙樾直勾勾盯着她红了耳“我……我刚刚听见一些声响。”
“没事,本宫方才脚滑。”
李长乐低下头去。
“哦!你那位陆侍臣不见了。”
李长乐捋着发丝,绕了一段在指尖“啊?他……他许是去洗浴了,等会就回去。”
“那……你一个人睡……怕不怕呀?我今晚可以……陪你。”
也不知打哪学的话,暧昧至极。
少年挠着头看向别处。
忽然画屏后传来一阵声响引得少年观望。
“哎!”
李长乐来不及阻拦,孙樾便入屋,就见着画屏后那人斜坐在床榻上锦衣大开,露出半个肩头。
胳膊上隐约用纱布包裹,腿上是卷书简。
“他……你……你怎么在这啊!”那黑曜石的眼满是委屈与怒气。
榻边那人也不消停,拉起滑落的衣裳掩面“都怪吾身上有伤,胳膊使不出力,一不小心弄翻了书简。”
好个一不小心!
李长乐额边突突跳,听得拳头都硬了。
“那、那我今晚也要睡这儿。”
孙樾理直气壮地坐上榻抱着软枕。
陆长风清咳“床榻较小,还请孙少主回房的好。”
“那你回去不就够了。”
陆长风眉眼一抽,早知他脸皮这么厚,他便不炫耀了“吾是殿下的侍臣,你与殿下未婚同房可算私通,孙少主便是如此随便么?”
孙樾低着头埋在软枕里“我……我不管,他睡这我也要睡这儿!”
“行,那你俩睡,本宫去睡别的屋!”李长乐甩袖微恼。
“不行!”孙樾三两步上前一把拉住她把她拦腰抱到榻内。
“嗯唔。”背后温热。
陆长风抵着她的后背。
“我也是你的,嘿嘿!”孙樾埋在她怀里,撒娇一般蹭着。
身后人在后颈肩部流连鼻息温热,丝丝痒痒让人难忍。
“嗯……别亲!”声色微颤。
李长乐像抱着水中浮木一般捻着孙樾的衣裳,扬着脖颈躲到他怀里。
腰腹却被身后人揽着。
听着那声,孙樾微愣,耳尖红热,温香软玉在怀。
身后那人停下抬头斜支着手挑衅一笑。
李长乐方喘息停歇片刻,怀中人忽然连啃带吻地攀上脖颈。
她一阵心惊躲着又陷入身后人的怀抱,温热的掌将她一寸寸熨烫。
无处可躲,腹背受敌。
杏花带露,黄鹂泣啼“你俩别闹了……绿色家园不让……”
“好,不闹不闹,好好睡觉。”
怀中人停下,拉着她的手抚面,轻啄手边,窝在她怀里。
身后人贴着她的发,伸手抹过眼睫的泪珠,轻拍着肩安抚。
云雾迷茫江对岸。
竹苑里的人用帕巾捂着嘴弯腰低咳着,月色清亮,照着字条上的小字。
他咳了良久仰坐在窗边的木椅上,像累了许久,闭眼休憩。
手间的帕巾滑落,一小片血迹。
“侍君。”
微墨端着清水而来,跌跌撞撞地险些洒了一半。
见那人躺在木椅上,他把铜盆放在桌上,扛着椅子上的那人到床榻。
回到书案收拾着信封文书,瞥见那张字条,上头还有一个指印的血迹。
微墨纠结几番,颤抖着写了个“杀”字塞到细竹管里,放飞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