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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你没有和她一起练习吗?这首歌每个乐器都很重要。”
一个人站在舞台上。每个乐器都很重要。
陈峻帆的心蓦地被刺了一下又一下,紧接着露出难堪的表情。
“你不要……告诉Raye。”
陈峻帆扭过脸,没想到一次忍无可忍的偷窥被人抓了个正着,“我之前既然说了退出Remedy,那就不会再回来。”
抓到他的人还是Raye的朋友。
音乐已经临近尾声,陈峻帆也要离开,就像王子再一次被施咒变成青蛙:“……你如果实在要说,就劝劝她,Remedy的谁都可能有错,但绝对不可能是她的错。”
面前年长几岁的青年微笑道:“刚刚没听见,你自己告诉Raye。”
靠!陈峻帆在心里怒骂。程梦真交了个什么朋友!
但他真的得离开了。
“……行吧,你不说也可以。”不如说这才是陈峻帆的本意。
江煊也正色几分,对他微微摇头:“有些事不能让别人代替。”
陈峻帆抹了一把脸。退出Remedy的日子让他沧桑了很多。“你说的也挺对。”陈峻帆临走前看了一眼舞台上,就连欣赏都带上苦涩,“她真是……把所有的才华都浪费在Remedy这个不值得的地方了。”
“有缘再见。”江煊并不同意他的说法,但他尊重前任鼓手的离开。
陈峻帆苦笑:“有缘再见。”
最后一枚音符消失,面对一开始呐喊安可、后来异口同声呼唤“Raye”的人群,程梦真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很久没有实地演出,这一首歌就已耗费她的所有力气,目眩感让程梦真握住话筒时脚底发软。
她肯定喝了酒,回头非得问问Alex不可。
“一个人的Remedy真心不如五个人的。”程梦真擦去额角的汗水,“大家再等等吧,等五个人的Remedy回来。”
耍帅的最后是很不帅气、但很真诚的一个鞠躬。
“等你们!”
“求一个五人返场!”
最后的最后,程梦真如愿听到他们呼喊起“Remedy”,一声又一声,就像这条路从来没有遇到过尽头。
收拾好自己,程梦真一路跟热情的客人打着招呼走过去,笑骂他们让自己签名的行为没必要——她又不是明星——原路找回去。
两人刚刚的座位已经被其他客人占据。
他去了哪里?
“Raye,这边有座位。”
答案是:就在转过身的地方。
一转身,渐渐急躁起来的程梦真看见江煊那张笑眯眯的脸,因为找不到人积攒的生气瞬间一缕都不剩。
只是,被老板这么呼唤,程梦真心底不太自在。
她坐下,他负责解释:“因为我是你的朋友,老板又给我安排了个位置。”
此老板非彼老板。
将桌上的小吃缓缓向她的方向推去,江煊劝道,“刚刚才运动过,吃点吧。”
他很高兴能够看到、甚至以匿名的方式参与程梦真万众瞩目的时刻——有股你知我知的默契,同时又不会喧宾夺主。
这个时刻必须不折不扣地以Remedy吉他手的名字命名。
心上的异样感让程梦真一恍神,本该顺其自然的道谢夹杂了几分不自在:“谢谢。”
她笑纳了盘中热乎乎的炸蔬菜。
江煊靠在椅背上,于是即便邻座也能空出一段会让对方觉得舒适的社交距离:“虽然你刚刚唱的是‘我们做不成朋友’,但我们应该是朋友了,对吗?”
“唔。嗯。”嘴里含糊不清,刚刚活动完的吉他手兼临时主唱想了想点头,眉眼多上几分严肃。
咽下碎片,程梦真郑重其事:“学长,你是个好人。”
而她只跟好人做朋友。
“那作为朋友,我想告诉你,很多事都不是你的错。”
这一句话让程梦真原本舒开的眉紧紧蜷缩起:“你刚刚跟谁说过话了?”
没了“学长”二字作为前缀,警觉时的她就像一只感受到风吹草动的豹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