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池之畔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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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夫人。芙蓉自幼便拜她为师，她自己无儿无女，对芙蓉视同己出。

芙蓉道：“每次出征我和他道别，他都和我说会平安回来。这次去战梁荣，是没把握的事，更须得他亲口答应我...”

话未说完，眼眶已红，泪珠在烛光中摇动。铃兰夫人皱了眉，转身出去。

乐平派去的人早些时候便探到，梁荣在玉龙设了三道关卡，第一道关卡，在山谷最狭窄的入口处，地面上埋了涂有剧毒的铁蒺藜，有弓箭手埋伏在入口之后。第二道关卡，在玉龙上山的山腰处，梁荣三分之二的兵力集中在此。最后一道关卡，便设在在山顶莲池附近，由梁荣率他的亲兵统领，尚无人见过他的阵势。

立川推测，今夜三更到四更，会起大雾。根据他的计划，三更天时，就应向玉龙行军。五更天时，崔毅带着一支熟悉玉龙地势的当地人组成的精兵从山脚下偷袭，乘着浓雾里弓箭手无法放箭，突破第一道关卡，清除铁蒺藜。

天色初明时，沙陀大军便强攻设在玉女峰处的第二道关卡，第三道关卡由立川亲带师勒精兵与梁荣交锋。乐平和崔长棣则坐镇瑶渚城。

沙陀的领军将领明虚是明心的师弟，他见子时已过，还未起雾，不禁着急：“樊统领可有呼风唤雨之术？这雾岂是说有就有的。若是无雾，那今晚是否还要攻打玉龙？”

立川笑道：“我自然没有呼风唤雨的本领，只是昨日温度骤降，露重且无风，算来此时应该会有雾。就算没有雾，一个时辰内，也要出征。军令既出，不可随意更改，否则将士士气衰竭。有雾无雾，最后的差别只在士兵死伤的数目和我们的胜算上面。“

铃兰夫人突然问道：“樊统领，说起胜算，听闻梁荣是大族中灵力前三的高手。你去和他交手，胜算有几分？”

立川道：“并无胜算。可是要赢下瑶渚，终须有人正面与他交战。梁荣纵然灵力高强，到底只有一个人，只要有人拖住他半个时辰，咱们便可将第三关取下。“

他语气平淡，明明是生死之博，却说得云淡风轻，众人见他毫不以自身安危为意，心中都暗生敬意。乐平心下惋惜道，此人真是少年英雄，只可惜不能在玉龙和他并肩作战。

此时帐外有兵士急急入帐禀报，说外面已起了薄雾。顿时营帐中一片叫好之声。崔毅大喜道：“樊统领，我在瑶渚城中便听说你三日退敌兵千里，于敌营内取对方将领首级如探囊之物。今日算是见识了你的神机妙算。我现在就带人出发。”

明虚抚掌乐道：“怪不得我师兄这般忌惮你。樊统领，你我都好好打完这一仗，活着回来一起喝酒罢！“

铃兰夫人美目流转，深深一个万福道，“吉人自有天相，妾身相信樊统领自会大胜而归。陛下，公主，还有樊统领的师父都盼着你回来团聚。“

珠帘后传来芙蓉低低的啜泣声，铃兰夫人心道：“这年轻人果然厉害，也难怪芙蓉会如此倾心。只是他不将生死放在眼里，只怕小小的师勒国也不在他的眼中。我阅人无数，都一点看不透他的心思。芙蓉这样单纯，怎是他的对手？他绝非芙蓉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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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纱般的薄雾仿佛是大地呼吸的轻烟。最初，这雾气轻柔如纱，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渐渐聚集，密度增大，最终形成了一片浓郁的雾海，遮蔽了天地间的一切。

崔毅的三百精兵就在夜色和雾气的掩护下，一个半时辰内便攻下了第一道关卡。

第二道关卡叫玉女峰，沙陀军在此处的战况却并未如预期顺遂。此时晨光洒满，雾气已散，苍梧的军队早已有了准备，箭雨从四面八方飞来，士兵们不时连人带马跌入苍梧军隐蔽的陷阱。少数闯过关卡上了山去的沙陀兵马，被苍梧军团团包围住，残忍斩杀之后又把尸首扔下来。士兵们看到同袍惨死，士气低落。

过得一个时辰，有人来报，两位先锋官已经殉了职，大军却未曾推进多少，将士们都有了退缩之意。

明虚大怒，拿着长戟逼着军令官站在军阵后面朝上面喊，“谁退下来就便先斩了谁！”这一招似乎稍有效力，沙陀军别无退路，只能向前冲，仗着人多，竟将第二关卡撕出了一个口子。上面仍有被斩杀的沙陀将士断肢残腿纷纷往下掉落，一时犹如地狱之门大开，惨叫呼号之声不绝于耳。

崔毅于心不忍，扭头和明虚道，“这里地形我熟悉，我来帮你做先锋官罢！” 不等他回答，已带着一行人马上山。

明虚笑道：“谁要你来做这好人！”一边也随崔毅策马上山。

崔毅到了玉女峰山腰之上往上看去，只见沙陀大军的前沿仍在狭窄的山路上十分缓慢的前行，犹如一个巨大的活靶子，吸引着苍梧弓箭手的箭矢。他摇摇头，转身弃了马，和手下的十几个亲兵从右侧一条极陡峭的小路攀爬上去，从后面一个个包抄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