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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停在路边待命,沈卓见董事长搀扶一位妙龄女子走出红樽园,本白衬衫的肩肘褶皱,领口稀松,胸口粘有唇印,愣神片刻,迎上前去:“谢董,这位是?”
“她喝醉了。”
面前这位谢辰泽是景云资本董事长,谢氏集团总裁,谢家新一任的家主。沈卓三年前成为他的助理,从纽约跟到港城,再来京北,从未见他与任何年龄段的女性有过分的肢体接触,心里一度怀疑他的性取向有问题。
看到他今天这般狼狈相,着实有被颠覆的感觉。
冷风抚过,送来一股清凉,恢复以往淡然的神色,为老板打开车门。
“我不跟你走,你们一个、两个、三个…”许暮芸不知被灌了多少酒,半醉半醒地挥动手指,在谢辰泽、沈卓,以及跟过来提包的门童面前划过,“都不是好人,就知道欺负我…欺负我!”
谢辰泽:“……”
许暮芸手抵车顶,不愿进车,翻身背靠车门,拽紧谢辰泽脖颈上的暗红色条纹领带。
侍应生将豆腐包和西服递给沈卓,很有眼力介地退回泊车台。
谢辰泽被拽得躬身,双手撑在车顶。两人几乎贴面,雪花从脸上滴落,在两人的鼻尖汇聚凝结。
“许暮芸,我没欺负你,看清楚我是谁。”谢辰泽捧起她的双颊,上下轻揉。
“阿泽,你是阿泽,我好想你。”许暮芸清眸一亮,双手环起男人的后颈,深情地望着骨节分明的脸,雪松木香味袭来,似有一瞬清醒,双臂又垂落在他的臂弯里,“不,你是六叔,不是我的阿泽。”
谢辰泽:“……”
沈助背过身去,装作翻阅手机中的工作日志。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我是六叔,乖乖听话,送你回家。”谢辰泽环臂从后提住许暮芸的腰,怕她歪倒磕到车门。
“你们一个、两个、三个都…”许暮芸数到第三个的时候,指尖在夜幕中滑动搜寻,“咦,怎么少了一个?”
“没有这么多人,这里就我们两个,我不会欺负你。”谢辰泽将许暮芸的手臂按下,另一只手在她后脊加了几分力道,“你住哪?”
“余霞路98号,钥匙…钥匙在包里。包…我的包…呢?”
“包在,我送你回家。”谢辰泽弯腰打开车门。
“那好,阿泽,你背我,像小时候那样。”许暮芸从他背后跃上,紧搂脖颈,双腿勾腰,不论谢辰泽如何好言相说,死活不肯撒手。
谢辰泽没辙,缓缓直腰,拖住她的腿弯,朝沈卓走去。
“余霞路98号离这有多远?”
沈卓转身,负在身后的手微抖,清下嗓子回复:“三公里左右,朝南走过四个红绿灯,往西再过两个红绿灯。”
“开车照路。”谢辰泽解开栀子花珐琅袖扣,摘下陀飞轮丢给助理,卷起袖管,背许暮芸顺着他的指引,踏入夜幕深处。
京北城的午夜寒风凛冽,从狭窄的巷子里呼啸,分立两旁的枯枝发出“嗦嗦”的响声,道路上除了偶尔有几辆汽车闪过,悄无声息。在黑夜的裹挟里,一个衬衫西裤穿着的男子背着身披大衣的妙龄女子,在路边幽然前行,步伐沉稳。身后的大灯为前人照亮回家的路。
他就这样走走停停,偶尔颠一颠背上的女子,调整姿势。女子侧头靠在他宽实的肩头,双手环颈,丝毫没有要撒手的意思。
她时而醒来,时而昏睡。
“阿泽,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每年我都回去,那里一点都没变,可他们都说没见过你。你答应过,要来找我的。”
许暮芸在他耳畔喃喃细语,身下的男人一语不发,脚步略有轻飘。
“我被带到京北,还是拼命地在找你,怎么找也找不到,我把你弄丢了,阿泽,对不起。”许暮芸说着哭起来,泪水顺衬衫领口划过厚实的胸膛,灼烧在男人的心头。
“在前面把我放下。”许暮芸指着前方亮着的酒店。
“怎么,是不是要吐?”谢辰泽在路边放下许暮芸,甩甩手臂,揉揉肩膀。许暮芸不沉,可毕竟背她走了差不多有两公里。
“我要游泳,游到港城,去找阿泽。”许暮芸落地,七倒八歪地往酒店前的喷水池冲过去。
谢辰泽:“……”
“咕咚”一声,跳进喷水池,弯着腰,双肘在水里使劲划。
谢辰泽追去,拦腰把她拽出来。
“六叔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找阿泽。”许暮芸甩动臂膀,在他怀里挣扎。
“你还知道我是你六叔。”
“六叔,对不起,我错了。”许暮芸后退两步,朝他鞠一躬,又倒在他胸前昏睡过去。
沈助停车,从身后拎着西服小跑过来,向门口的酒店保安赔礼道歉。
谢辰泽坐在喷水池边沿,把姑娘架在腿上,褪下弄湿的大衣,用助理递来的西服给她披上,脱下唐卡靴,往喷水池里倒扣一管子水,再摘下袜子卷起烟管裤脚。从车里找到两个塑料袋,绑在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