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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
嘴里的粥没来得及咽下,恰好卡在喉咙,她被呛得连连咳嗽起来,怎么突然提起这么一茬?
梁宗怀脸上的笑没了,她嘴角扬起的小括弧也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舅妈到底怎么了?”林颐的眼眶红了,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因为太担忧。
梁宗怀沉默地看她,扯了张纸巾递过去,声音比刚才更哑了:“检查结果出来了,说是脑部胶质瘤。”
林颐愣怔在原处,她不懂什么脑部胶质瘤,只大概知道脑部肿瘤。癌和瘤,令人最胆战心惊的疾病。
“医生那边怎么说?”
“严重吗?”
“会不会是误诊?”
梁静贤向来细心周到、体贴入微,那么好的人,林颐不肯相信她会患上这种风险极高的病。头疼不是普通小毛病吗?明明也检查过那么多次,怎么突然断定为脑肿瘤了?
梁宗怀的本意并非让她担忧,只好抬手,屈起两指,不轻不重地敲在她紧锁的眉头。
“说过这些不用你操心。”
林颐松了松眉,忧心忡忡地望着他。
“先保守治疗,实在不行就准备手术。”梁宗怀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边喝粥边告诉她,“短时间内他们都会待在北城,回来的时间待定,你一个人住那么远,我们都不放心不下。”
“酒楼后面有套房,我也不常过去,你搬到那里住上下学也方便。”
林颐屏住了呼吸,良久开口:“没事,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们不用担心我……”
会客厅透出冰冷的沉默,日光都跟月光一般惨白,墙面的钟摆发出哒哒声,再没有动静她都快误认为它是摆设了。
梁宗怀又给她盛了半勺热粥,“听话。”
林颐深吸了口气,喉咙又痒又酸涩,她或许是扫把星吧,所经之途必定晦气。
她的眼眶中氤氲着水汽,梁宗怀被盯得有瞬晃神,忍住了抚她脑袋的冲动:“阿姐他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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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收拾行李,林颐却没什么东西可带去的,行李箱只装了些换洗的衣物,余下都是各学科的练习题册。
她又在老房子这边住了两天,收拾好的物件暂时先搁在这边,等梁宗怀得空时再开车过来运。
星期天傍晚,她整理好家里面的一切,最后才回学校上晚修课。
两堂课外加一节自习,三小时的课程并不漫长,很快就迎来了轻快的放学铃声。
“收拾东西回家啦,小颐。”陆西西也是走读生的一员,一边收拾书包一边提醒,“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我们得快点走了,免得被淋成落汤鸡。”
窗外,景观树的枝叶在风中乱颤,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气息,暴风雨似乎离得越来越近了。
“好。”林颐收好英语练习册。
教室里的学生所剩无几,负责打扰的那几人还凑在一处闲谈着,林颐刚将书包拉链关上,冷不丁听见阵阵震动。
“什么声音?”陆西西疑惑。
林颐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哦,我手机。”
陆西西凑近问她:“你什么时候买的手机呀!什么牌子的,不会是苹果5吧?我看他们最近都在讨论呢……”
“不是。”林颐掀开书包找手机,“……就我舅舅不要的旧手机,最近家里有事,方便联系我。”
“这样啊。”陆西西有些失望。
林颐尴尬地笑了几声,瞥了眼刮花的屏幕,来电人是梁宗怀,她赶紧按下了接听键。
“下课了吗?”他那边有些吵嚷。
“嗯。”林颐如实说。
“怎么没看到你出来?”梁宗怀问。
“啊,你在学校附近吗?”林颐赶紧背上书包,“很快,我这就准备出来了。”
“嗯。”梁宗怀告诉她,“刚回那边拿了东西,想着顺道接你过去。”
“好,马上。”林颐挂断电话。
通往校门的小道上铺满了落叶,抬头就能看见摇曳的枝叶和墨黑的云团,丝丝月色只能艰难的从缝隙中透出来。
“刚刚跟你打电话的就是你舅舅?”陆西西问。
“嗯,怎么了?”林颐看着她。
“没什么。”陆西西笑了笑,“就是觉得你舅舅的声音听着蛮年轻的。”
林颐犹豫了半秒,“是我小舅舅。”
陆西西点点头,“难怪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校门口,马路两侧照旧停满了车,林颐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挥手跟陆西西分路道别。
刚转身还没走几步,她就注意到几米外的路灯下,缭绕着一层层雾蒙蒙的白烟。
卢杉几人歪歪斜斜地靠在那边,嬉笑着,打闹着,但所有人的视线都虎视眈眈地锁定到了她身上。
林颐也看向那边,视线透过烟雾在半空中对视,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指,指尖迅速充血然后发紫。
她紧张得一度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