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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品中的差异。”
村民家中或多或少都有往年留下来的陈酿,估计是还未来得及品尝新酿出来的酒,这才让季明棠这个外乡人发现了端倪。
张大哥夫妇二人听到此处面面相觑,俱大吃了一惊。
月娘已经目瞪口呆:“也就是说那伙买地之人根本不是为了耕种,而是打的浮玉春的算盘?”
她缓了缓又出声道:“我听晚娘也提起过……她说京城中酒楼食肆众多,竞争也颇为激烈,许多店家都想打出自己的招牌,但是就算如此,也不能断了大家的财路啊!”
村民们都是抱着以后专心酿酒的念想,才会卖掉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田地。如今不让他们去水渠中取山泉水,酿出来的酒味道大不如前,今后的生计自然也没了着落。
一时间,众人都默不作声,只剩桌上的茶瓶仍在翻涌冒着热气。
长久的寂静中,季明棠却长睫轻颤,想到了另外一事。
刚才女子口中所说的晚娘二字,一下子将她的思绪拉回了净善寺的石亭。
几日前,阿熙把她领到竹林中的亭子作画时,外面站着两位来自小张村的妇人,其中一人的名字正是晚娘——
女郎对那位妇人印象颇深,因为她在教手帕交月娘挑选女婿时,提的每一条建议都能跟三郎对上。
本该专心准备科考的人现身于山下村落,借住的房子主人还偏偏是一心一意为女儿选婿的张月娘。
屋外不知何时起了风,那句“在下尚未婚配”和呜咽的风声混在一处,萦绕在小娘子的耳旁。
张大哥家的房子久未修缮,冷风轻而易举地钻进墙缝,让正在饮茶的村长打了个寒战。
他的座位夹杂在在季明棠与宋珩之间,这位中年人打量四周,总觉得身边流淌着怪异的气氛。
而这份怪异的源头,好像就是自己身旁这二人……
虽然季小娘子话不算多,那位姓李的郎君也是个寡言的性子,但他们当中却像有着厚厚的一层屏障,让别人都插不进去。
莫非这两人是旧时相识?
才子佳人,郎才女貌。
一个是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内开酒楼的世家女郎;另一个年纪轻轻就能参加春闱,前途亦是不可限量。
无数书生与小姐的话本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纵使知道打探别人的私事不好,最终他还是难以按耐心中好奇,出声问道:
“季小娘子与李郎君……从前认识?”
风声愈加喧嚣,桌上的烛火被吹得晃晃悠悠,似乎下一刻就会化为灰烬,青年的身影也被晕黄的烛光照映,在木桌上投出长长的影子。
他薄唇微启,似是想要开口。
女郎的唇角已经扬起了轻微的弧度——
“我与这位郎君,并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