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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身前,打斗时此人多次发号施令,应当是这些杀手的头目。
余绾也走了过来,两人合力将这具尸身的衣物扒了个精光,看的刚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刘三不忍直视,最终在尸身的脚底发现一枚黑雁图纹的刺青。
余绾挑了挑眉:“叛军?”
“怎么可能。若是叛军派出来的杀手都是他们这样的身手,还至于让朝廷抓耳挠腮吗。"鸳尾细细查看着这枚刺青,沉思片刻:“我听说绛京有一个隐于民间很小的杀手组织,组织所用的图腾也是黑雁,应当是他们派出来的杀手。”鸳尾叹气:“就是不知是何方势力出钱要买你的命了,既掏了钱还如此吝啬,派这些不入流的杀手前来岂不是送死吗。《2“绛京还真是卧虎藏龙,真叫人期待。"余绾站起身,摇头感叹,“只可惜我这如履薄冰的一生,怎么到处都有人想要我的命。"<1
鸳尾跟着站起身:“这些尸身怎么办?”
挥剑入鞘,余绾停止了感叹:“老规矩,烧了吧。”善后的事情交给了刘三,余绾与鸳尾回到屋内,快速地将东西收拾好,至于江锡,余绾命刘三待废太子和雍穆王的人马离开后,再将他给放了,并时刻留意他的动静。对于江锡,余绾清楚他扯谎不过是察觉出被卷入的这桩事危险,不想让交好的雁青牵扯进来,他本人并未涉足太多,骨头倒也硬,若不是这段时日太过忙碌,余绾或许会和他好好聊聊。
只可惜眼下已经来不及了,余绾也不会带着他上路,还好有刘三齐旺留在隆安,待谢祁隋和谢鹤续离开后,若他老实一些不再生事,便留下他的性命,不然也只能杀之而安心了。她们此番前行隆安本就未带什么行囊,暂居这里,大多物什都是齐旺置办,这处宅子便仍交给齐旺照看。齐旺是鸳尾的人,为鸳尾办事也有数年,为人可靠,还算忠心,余绾也只能信得过他。
收拾好随行的包裹,齐旺也按照约定好的时辰,急匆匆赶了过来。鸳尾将刘三支走,待合上门,余绾看着刘三进到厨房的背影,指尖漫不经心地点着窗台:“我们走后,你找人看紧刘三,他的一举一动每月定时写信与我汇报。”齐旺一惊:“可是此人不妥?”
许是刘四又喊着饿了,刘三从厨房出来时手里还端着一盘米糕,刘四高兴地扑过去,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小鸡啄米地点头听着刘三对他的叮嘱。
虽然刘三的说辞已被陈槐民印证,但万事小心为上,余绾并不能完全信任他。
余绾并未说太多,只道:“也不必过于提防,小心为上,若察觉不对便将人绑了写信告知我。”
齐旺便没有再问,应了一声后便要出去,却又被余绾叫住。余绾合上窗户,转过身来,手里握着一枚令牌。屋子里只燃了一根蜡烛,烛火有些暗,越发衬得余绾那双深重的眸子如同不见天日的幽潭,她轻声说道:“要麻烦你,再去替我做一件事。”
齐旺一愣。
待齐旺走后,鸳尾走进来继续收拾东西,她并没有多问,两人依旧保持从前微妙的默契感,不该过问的事并不会开口。鸳尾将米糕干粮用油纸包好,塞进包裹里,开口只问:“刺杀废太子失败,仪仗也马上要经过隆安,我们再没有能得手的机会了。花暖阁的事也尚且未寻根究底,路同安怕是不满,就算我逃到绛京,他也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如何保我?”余绾跟着一起收拾:“若想彻底摆脱路同安怕是不能,但你跟我上京,起码可以先稳住他,暂时能保你一阵性命无忧,到时候自然有生路可走。”
鸳尾点点头:“我信你。不过你真打算今夜就走吗?雍穆王神通广大,说不准真能将刘老鸨给抓回来。”余绾低声道:“没有时间了。就算城内无人想杀我,今夜你也看到了,绛京有的是不想我回去之人,只怕会源源不断派人前来,再不走,之后的麻烦只会更多。”余绾这几日夜里总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仔细复盘了隆安这整桩事后忽而起了疑心,她怀疑幕后之人是不是故意如此行事,迫使她不得不来隆安调查,从而拖延她回京的脚步。这个猜测并非是空穴来风,单从花暖阁失火便能瞧出一二端倪。刘老鸨既然做出了这般完全的准备,阁内更是藏有暗道,既然早有察觉,为何不早早离去,偏要等谢祁隋到隆安围上花暖阁后才“仓促”出逃?
更不用提,陈槐民死得时机如此蹊跷,叛军隐匿多年,却敢在陈槐民这个朝廷官员跟前现身,如此费尽心机地掌控他,却只是为了安抚远在千里之外的庆栎县主持,岂不荒唐。隆安城背后定有黑手在操控一切,他的目的也绝不会简单。牵扯出楼自恒未死那日,余绾心中便升起了疑云,随着事件越滚越大,怀疑更是逐渐加深。
隆安的水太深,不少势力渗透此地,早已铺上了一层又一层迷雾,刘老鸨也不过是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索性她在此处也查不出什么了,不如尽早离开,拖得越久变故越多麻烦也大,得不偿失。
鸳尾便不再多说,转身收起两支蜡烛,却无意瞧见摆放在桌子上的被人遗忘的那一篮子频果,不禁挑眉:“早就想问你了,这篮频果是谁送来的?倒是挺会投其所好,只是这个时节频果怕是极难寻觅,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