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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张地错开视线,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指尖微微蜷缩,紧张得连招呼都忘记打。
她是不是看错了?刚刚陆江的眼神里——
竟有一丝汹涌难耐的情意。
被自己的这个认知吓得心脏砰砰直跳,徐瑶瑶努力镇定下来,对面身影却径直走到了她跟前。
“吓到你了?”陆江嗓音里夹杂了尚未退却的温柔。
徐瑶瑶不大敢直视他的视线,只胡乱摇了摇头。
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我来镇上找大军,正好想起你今日来了药铺,就想着跟你一起回去。”
陆江终于回归正常说话语调,徐瑶瑶心口总算冷静下来。
“我还要去趟邮局,我爸妈估计给我寄东西了。”
“好,我陪你去。”
镇上不比村里,没有几个人认得他们,且男女大防较为松懈,路上有许多并肩走一起的年轻男女,陆江和徐瑶瑶两人只间隔了一拳左右距离,走路间不免得擦过对方手背。
气氛霎时凝住,徐瑶瑶陡然收回手交叠于胸前,不经意将药铺里遇到王桂芳的事情说出。
“你是说,她怀孕六个月了?”
陆江语气里听不清是什么情绪,徐瑶瑶却敏感地从中品出一丝嘲讽。
“嗯,我确定是六个月才有的胎儿状态,但脉象太差,大概率是留不下来的。”
陆江沉默片刻,才道,“你给她开药了吗?”
“没有,她没让开药就走了。”
陆江稍稍放下心,“那就行,六个月的胎,那恐怕就不是姓陆的了。”
六个月前王桂芳回过娘家的事,当时正住在陆家的陆江自然也知道,王桂芳对孕六个月那般反应,足以证实她心里有鬼。
陆江说得隐晦,徐瑶瑶却顿时秒懂,在此之前她已有猜测,此时不过是从陆江口中被证实了而已。
“那你爸……”
徐瑶瑶有些犹豫。
“他不是我爸,我也从没把他当成我爸。这事是他咎由自取,他和王桂芳二人谁也谈不上骗谁。”
王桂芳当初能应下这门亲事,不过是听说陆大保家境殷实,平日里每月都能吃上肉,在外时陆大保衣服总是格外新,半块补丁都没有,她是想嫁去陆家享福的。
可王桂芳嫁过来才发现原本自己看中的条件竟都是陆江亲娘的成果,除去那些,陆大保不过是一个懒散手缝宽家里没有半分存银的颓废汉子罢了。
徐瑶瑶见他周身情绪阴沉,安慰道:“你和朵朵已经从陆家出来,就不必再管他们的事了,反正未来你们肯定会过得越来越好的!”
这话倒不仅是安慰,以陆江的商业洞悉力和魄力,在遍地是金的八九十年代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并不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
她一番鼓励的话传入陆江耳中,陆江神情微滞,随即眼眸里伤痛被尽数抹去,重新恢复原本的透亮清澈。
到了邮局,徐瑶瑶上前一问,果然拿到了徐爸徐妈的信件和包裹。
这回包裹并不像上回的那么大,体积足足小了一大半,可却是个实心的,估摸着比上回轻不了多少。
陆江十分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包裹,徐瑶瑶感觉到手里一空,朝陆江望去,却接收到一抹清浅的笑。
这抹笑似刺破雾霾后透出裂缝的暖阳,他看起来似乎哪里不大一样,没有沉重压得透不过风的往昔,有的是对未来的期许与向往。
两人结伴同行,许是收到家里包裹的缘故,徐瑶瑶回村路上突然很有分享欲。
“我家就在南方广城,你有去过那边吗?”
徐瑶瑶上次在李家吃饭时听说他们跟着运输队去过许多城市,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去过自己的家乡?
陆江摇了摇头,“广城离这里太远,哪怕是运输队的车没开个十天半个月也到不了,我们一般去不到那么远。”
徐瑶瑶有一瞬间的失落,在二十一世纪广城已经是经济枢纽,繁华昌荣,不知道如今尚未改革开放的时候,她的家乡会是怎样一番模样。
感觉到小姑娘的沉默,陆江眉心微皱,眸底闪现一丝心疼。
“之前你说你是从小学医,那你家里还有人是懂医的吗?”
听他问起这个,徐瑶瑶想到印象中那个和蔼可亲的长者,又重新爬上一抹笑意。
“我……父亲以前是开医馆的,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没开成,现在只是私底下会帮邻居们看些轻微病症。”
要到两年后,徐正康的医馆才会重新开起来,位置就开在离家不远的巷口,也是她后世小时候最熟悉的地方。
想到这些事情,往后自己都将换个身份重新感受一遍,她就有些跃跃欲试。
陆江嘴角微勾,看来小姑娘坏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路上她讲着家里的趣事,二人相伴这段路走得十分惬意,很快回到村口两人隔开距离一前一后地走着。
陆江直直望着前方身影,眼底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