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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狙击手根本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这是那个,中央城的那个…皮下植入对吧?!"李十针兴奋地嚷起来,“我记得是只有相关从业者才有的一一”“对,皮下植入便携式读取装置,通过神经直连大脑,也可以当成是以前那种脑机。“钟灵拿出另一个看起来就很迷你的投影装置,“我已经很久没开这个了……但当时买来还挺贵的,就干脆一直带着,应该还能用。”
她用体内其他接线连到那上面,再按下按钮,空气中立刻出现了一块虚拟投影屏。
投影屏上滚动着大量数据流,正常人只能从中辨认出标点符号和一些字母,不断弹出的窗口就像套娃。“不怕你们知道,我的能力也和这个有关。“钟灵说,“如果好奇的话,这部分数据一一”
“没关系。”
白芷凉凉道。
“反正看不懂。”
钟灵卡了下壳,试图在三个人里找一个稍微懂那么点的。全军覆没。
她认命地开始直接读入。
“我听说机宠要修,得先确保记忆芯片留存下来。”白芷在旁边探头探脑,“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不一一事实上,芯片很完好。”
钟灵一边一目十行,一边道。
“你说得对,这是检查程序。不过其实用肉眼就能确认有无损伤,多走一趟会保险点而……所以主要还是我的个人原因。”
白芷:“嗯?”
“我说过,这是我一定要做的事,不管是为了你还是波妞。"钟灵很轻地笑了一下,“否则我现在还在寻死。”………它让我想起以前,更重要的是,想起了那时候会有的兴趣。”
她话音一顿。
“有了。”
钟灵双眼不离投影屏,“你们应该知道仿生伴侣都是一家的产品吧?”
“是吗。"白芷说,“我记得有好几家公司呢。”还不算上杂牌,比如主角那只就是他自己捡来半成品零件改造的。
“恩……明面上是这样啦。“钟灵道,“我这么说是因为硬件虽然有所不同,但是支撑系统的底层代码是同一套架构逻辑,再分化都万变不离其宗。”
“我见过很多机宠,高级的落后的,都没有它给我的感觉那么奇怪。而且这个系统一一完全不一样,像是自研的。”白芷心说那自研的怎么不自己创业呢。
转念一想,现在这相当于已经成熟的垄断市场,是不太容易出头。
“你说的′像人'也是因为这个?“她问。“可能性有很多。“钟灵说,“比如套用了特定的人格程式,不过我是认为难度挺大的。”
白芷沉吟了下。
“那你觉得它和耶梅尔的相似性有多少?”钟灵有点惊讶。
“非常大。"她说,“虽然看得出来对幸福也有执念,但可以说是南辕北辙吧。”
介于损毁严重,机械小鸟的外壳修复还得有不短的时间。白芷围观了一阵子,发现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看不明白那些零件后决定给人家留个安静的环境。
李十针家发生了太多事一一他们被重新安排换住的地方是临近一家独栋小楼,屋主陪着家人去接受这位医生的集中治疗,反而留下了几人待在这边。
她原本打算去外面转转,在瞧见不远处的剪影时,就果断改道去了露台。
狙击手起初没有看到她,他似乎总是眺望着远处,也不知道是警觉还是为了休息眼睛一一不过不加掩饰的脚步声已经够了。“晚上好啊,"白芷若无其事地打了招呼,“真是出乎意料,路上还能发生这么奇怪的事。”
狙击手的语气里夹杂着讥嘲,“你就不觉得自己很奇怪?”普通人见了他一向只有躲着走的份,就算无视实力差距,也得掂量掂量小命的分量。
“没见过有谁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靠近绑匪。”白芷毫不在意地用胳膊肘搭上栏杆,她噙着笑意,全然看不出任何不高兴。
耶梅尔的完全凋零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一个白天的时间过去,它比先前更衰弱了。大片落叶堆积在根脚,稀稀疏疏的枝干已经无法再遮蔽天空,于是,朦朦胧胧的半轮弯月也终于探出了尖尖一端。
星光洒进她的眼睛里,溢出一点光。
“说不定…是因为我遇到过很多人。”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你是最特别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