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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的逡巡已经足够记下方位,白芷径直出门右转,她在边数秒边找中控台,最后在一扇半敞着的门后看到了类似装置……以及正站在台旁、作乘务打扮的女性。对方见到她急匆匆地赶来就惊讶道:
“你是怎么一一”
白芷连忙开口打断了她。
“不好意思,事出突然。"她一边观察着对方的神情一边抱歉地问,“我们带着的小孩子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可以借用一下广播,麻烦你帮忙找找吗?”
飞空艇不比飞机,内部空间错综复杂,因此偶尔也有人不小心迷路走失。加上她抢白得太快,又表现得过于焦急,乘务员不由也被这情绪带动,心想可能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露出了带点宽慰性质的标准礼仪笑容,“好的,那您家孩子叫什么呢?″
一句话难倒一个起名废。
“呃,”白芷试探着说,“苦大……?”
……)
甘木:”
李十针·…”
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差点飞起来抗议自己名字被害的机械小鸟,好在那年轻的乘务员没有产生过多怀疑一一她的确对其感到有些莫名,但仍然带着“叫这个名字一定有她的道理”这样的礼貌微笑,低头操作起来。她打开全艇广播的调杆,又调好音量旋钮,拿起耳麦正要开口,不曾察觉自己背后已经多了道阴影。手起刀落。
只不过这“刀”是手刀,就这丰富的情绪而言,她显然还没有被寄生。按照他们的预案,狙击手姑且算是先暂时打晕了她,而白芷抢过那耳麦,拨弄着调整了两下,戴在自己头上。
“第一步成功,"白芷说,她看看李十针,“你也别待在这了,赶紧去做你的事。”
后者咽咽唾沫,由衷地做了个表示共勉的动作。“加油!”
…必须加油啊!
不然,他们几个的长相肯定都传到猴兽的大部队那里了,他现在重回客舱岂不是自投罗网!
尽管如此,他还是咬咬牙踏上了返程。狙击手则去向了另一边,毕竟三人里只有他去考察过舱门的问题。“我再确认一下。”
白芷在心里问。
“那个特殊路径,是只要杀掉危险等级足够的敌人,我也可以获得亲密值?”
【是的。】
诺亚尽职尽责地回答道。
【但同样要尽量产生接触,否则也有可能判定失败。】问题不大。
白芷回忆了下刚才乘务员的操作,直接将音量调到最大。
电子设备的蜂鸣声顷刻扫过整个飞艇。
大多数乘客正在各忙各的,措手不及,有的捂住自己耳朵,有的开始破口大骂这是在乱搞什么飞机,艇舱内一时间陷入了混乱。但还有另一些有所不同一一他们本就在寻找着闯入者的位置,这下简直是自报家门。两个身强体壮的安保员离得最近,他俩手持电棍,气势汹汹地往通道这头走过来。
李十针暗道不妙。
他才刚转过弯,这下压根撞了个正着。他的身手本就比常人差了一些,想再在眼皮底下躲藏就是难上加难。虽然他直面两个迎头杀来的壮汉,表面上还很稳定,但内心早已在疯狂地土拨鼠尖叫。
他狼狈地躲开其中一人挥来的电棍,劈里啪啦闪过的电流惊得后脑嗖嗖发凉。李十针连滚带爬地踢掉另外那个安保员拽他小腿的手,还来不及再往前窜几米,就听到后头传来肉|体沉闷倒地的响声。
他见识过那些猴兽的速度,也知道那充斥着湿润的翻动声意味着什么,它们显然已经不择手段。一一要命。
有人负重前行,有人风平浪静。
白芷在麦前试了几个音。
谁能想到用个能力还得多才多艺?
但这难不倒她。
她低眉敛目,开始认真地吹《小星星》。
俗话说经典咏流传。
哪怕一开始吹得断断续续,客舱内逐渐有人认出这特征明显的调子,开始纷纷议论起那边是犯了什么神经病放儿歌。然而很快,一声陡然的尖叫盖过了所有吵闹,发出叫声的女人发现自己身边的乘客抽搐着倒在椅子上,衣领却随之鼓起。
有团皱皱巴巴、浑身滴血的东西从他胸腔里爬了出来。一一尖齿离大动脉只有两厘米的距离。
李十针差点已经闭上眼睛行将就义,惊魂未定地看向那只扑向自己喉咙的猴兽。它的动作硬生生停在那里,露出一种梦幻般的神色,尽管体现在这乱序的五官就是更加诡异的惊悚。
两个脱离了宿主的猴兽以相似的姿势垂首而立,爪子也耷拉在身侧,开始拖沓着往同一个方向挪动。他顾不上别的,撑起身体就继续往客舱跑去,躲开那排成一列前进的猴兽,撞进大开着的舱门。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躲在角落叫喊,还有的已经意识到这是兽,开始用自己手边有的一切东西向它们发起攻击。
李十针顾不上去扶眼镜,视野一半清楚一半模糊,但不妨碍他看到眼前这严重混乱的局面。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