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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爷在想事情呢?"忽然曹善朗推门进来,瞥一眼桌上放冷的午饭,笑了笑,“连饭都吃不下?要我说,何必如此忧心,如今那姚时修给关在监房,你那女婿也死了,证也灰飞烟灭了,就是谁想查也没根据往下查了。"
姜辛见他一派悠哉,心道他们曹家的田地是保住了,他自然是轻松自在,可自己的死活还难预料呢!
他低了低头,笑着朝那饭桌行去,"由不得我不担心呐,我那个儿媳妇可不简单,她不是姚时修,不行明堂正道,所以她才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的,只要找到我,我恐怕就是个死了。”
厉害?
曹善朗想起西屏的面容,始终有点不信她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笑着蹙眉,“她真这么“否则四公子以为,我那几个儿女是怎么一个接一个死于非命的?她不单要我的命,还要我家破人亡。"说着,自笑着点头叹息,"从前是我小瞧了她,这次回泰兴才知道她可不是个寻常的丫头,四公子不知道,就连当初她嫁到我姜家,也是她处心积虑布的局。”曹善朗越听越有兴致,亲自筛了酒招呼他,“来来来,你坐下来慢慢说给我听。”“她--"
突然听见外头有人猛呵一声,"什么人?!"紧着又听见头顶有几声脚步响。曹善朗脸色一变,忙开门出来,瞧见个人影跑过,向左一瞧,小径上站着夏掌柜与西屏。那夏掌柜忙往前头伸长胳膊喊,"嗳!臧班头!"
西屏拂下他的胳膊一笑,"夏掌柜放心,他一会就回来了。"曹善朗迎过去问:"怎么回事啊?"
那夏掌柜忙道:“我正引着二奶奶和衙门里的捕头去案发那间栈房呢,谁知那捕头说这房顶上有人,便追去了。”
"有人?"曹善朗扭头朝那树枝掩映的房顶望去,"是什么人啊?"西屏笑道:“锦玉关所住的客人非富即贵,我想大约是贼吧。"曹善朗又错身朝她走去打拱,"二奶奶又来了,欢迎欢迎。"
烦,毕竟案子还没了结嘛。”
西屏今日态度和善了许多,点头微笑,"我们是来查看那间屋子的,希望曹公子别嫌“岂敢?我大小也是官家子弟,这道理我岂会不懂?那间屋子还没收拾呢,案子不结,你们随时过来查看。"
说着向那夏掌柜摆摆手,"你自去忙吧,我领二奶奶过去。"走过这房门前,西屏暗暗往里头斜望进去,没见什么人,只是那圆案上摆着一席酒菜,两只酒杯。果然姜辛是藏在这里,不过方才臧志和这么一嚷,打草惊蛇,大概他又会换个地方藏身。
曹善朗也朝那屋看一眼,笑着睐向西屏,"听说二奶奶是南京人氏?南京我也去过厂回,倒还熟,不知二奶奶原是在南京哪条街上住?
西屏笑着摇头,"我不记得了。"
他点头,"想必离开南京的时候还小?"
"曹公子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不然走着不说话,总觉有些尴尬。”"我不觉得。"
“这倒是,我看二奶奶是个喜静之人。
"
么些花做什么?香味太重,反失清雅了。
说话走到栈房门前,又是那些该死的丁香和桂花的香味,西屏掩住口鼻,"这门前种这"
换些气味清淡的花卉。"
曹善朗笑着点头,“二奶奶说得是,这是夏掌柜不懂,瞎种的,回头我就叫人拔了去,西屏给这味道冲得头疼,没搭腔,跨门而入时,"不留神"给那门槛绊了下,眼见要摔下去,幸亏曹善朗伸出手拉她。她趁势将他一扯,曹善朗给拉来挡在她身前,她摔下去时正好就扑在他身上。
曹善朗给摔得背痛,不由得咧着嘴皱着眉,西屏忙要爬起来,凑巧臧志和赶了来瞧见,忙进来拉她起来,与她相视中,暗暗摇头。
她扑了扑裙子道:"真是对不住,你来拉我,反而殃及了你。"曹善朗也给臧志和拽起来,忙笑,"没跌疼二奶奶吧?她笑着摇头,"我倒没什么。”
三人进去,屋里还是昨日的情形,倒在地上的桌椅板凳连挪也没挪动过。西屏一面四处看,
一面问:“这汪鸣是几时入住的?"
曹善朗只管跟着后头,“昨晚上你们走后我查过账,是十天前住进来的。”"曹公子不知道他是个逃犯么?怎么会让他入住?"
"我看了账上,他用的是假名。"他笑道:"柜上的事情我从不问,而且客人入住,只要付得起钱,谁还去查他的老底么?再一则,衙门那些画像我也瞧见过,可是半点都不像,谁能认得出来?”
这倒是,汪鸣死时脸上还留着一圈胡子,想必是有意乔装。不过西屏却不轻信他这番说辞,还是那个道理,汪鸣是逃犯,就是带着些钱,也要往长远打算,他又不是什么大手大脚花钱的人,怎可能在逃命其间住这样好的客店?
她笑着瞥他一眼,往正墙底下走。长条案上还是那些陈设,她随手捡起香炉盖子,却忽然皱了皱眉,又看香炉里那些冷灰,"曹公子,这是什么香?"曹善朗端起炉身闻一闻,“是檀香,怎么了?我们店内一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