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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见一男子满脸讨好笑容,“姑娘,你一个人吗?”
这男性年岁似是不大,身形消瘦,衣着精致,五官平庸,眉眼透着一股贼鼠意味——这面相不好啊。
他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两位壮汉,看似是护卫却非寻常护卫,灵力外溢,明显是修行过的。
“你是谁?”林幼月侧目。
自打这三人出现在二层,周围如集市般的喧嚣都轻了许多。
“欸,别紧张,”男人直起身,掌间扇子“唰”地打开,颇为得意地扇动起来,“我乃德阳李家长子,李垦,你可以唤我一声李公子。”
他趾高气昂颇为自信的模样好像一只打鸣的公鸡,林幼月强忍住发笑的冲动。
“姑娘一定不是本地人吧,初来乍到的,想必对德阳不大熟悉,不如随我到四楼雅间喝两杯,我为你介绍介绍?”他自顾自说完,合起扇子轻敲木桌,“至于这顿,李公子我请了。”
“不要。”
似乎未曾料到会被如此轻易地驳回,男人表情一顿,“为什么?”
“我在等我师……表哥。”林幼月担心这理由不够充分,于是又道,“不过就算不是等他,我也不和可疑的陌生人吃饭。”
说来也怪,即使是面对生人,她也向来和善友好,今天不知为何,这姓李的男人总让她感到不适,只想速速摆脱。
周遭气氛又低沉了些。
“别误会,我不是什么可疑之辈,”李垦强压着抽搐的额角,“你大可随意打听打听,我李垦在德阳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林幼月瞥瞥嘴,心中愈发烦闷了。
“你!”男人脸上好不容易维持的和善终究绷不住,彻底崩塌,一会青一会白,“好啊,这德阳还没有敢拂我面子的人!”他扬了扬双臂,不禁大声怒喝,“你们两个,把这位姑娘给我请上去!”
两名护卫得令踱步上前,气息汹汹。
什么?
这发展令她委实摸不着头脑,刚还好好说话的,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
怎么办?
跟人走是决计不可能的,先逼退他们吧,用师父的符箓还是用灵镯?
灵镯自打拿到手后还未试过,果然还是用符箓更妥?可是会不会伤及无辜?
她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
思绪间,那两壮汉已一左一右站至背后。
“且慢。”一声陌生的制止从远方来。
接而她头顶响起无比熟悉的嗓音,“哦?”
截然不同的声线先后传来。
两卫护之间凭空多出一个白衣少年,他们被这陡然冒出的少年吓了一跳,动作不自觉地僵住。
那少年面容清秀俊朗,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翩翩之姿,葱白分明的手已分别按于左右两人腕间,只见他嘴角噙笑,挑眉道,“想约我表妹饮酒?经我同意了吗?”
“什么?”两护卫皆是一怔,察觉腕上骇人力量的第一时间便欲要抽离,却为时已晚。
伴随“咔哒”两声脆响,骨头的碎裂在这陡变的氛围下格外显耳。
护卫慢半拍地发出刺耳哀嚎。
这下子,整层楼噤如寒蝉,连碗筷声都消弭了。
“你你你……你是何人?!”李垦大惊,收起扇子指去,磕磕巴巴,“你可知我是这德阳城的……哎唷!!”
话未说完,他便被兀地腾起的护卫一齐“唰”“唰”砸了出去!
一阵噼里啪啦,三人先后撞飞两桌酒菜,好一副鸡飞狗跳般的场景。
而反应迅捷的围观群众见情况不对,生怕殃及池鱼,早就识趣地退至一边暗中观势了。
“你是个什么臭鱼烂虾也敢搭讪?”宿钰抬腿越过长椅在林幼月身旁坐下,垂眸俯望,唇边擒着肆意的笑容,轻描淡写道,“庆幸吧,今日初到,我不想惹是生非,所以放你们一马,下回,就不是两只手可以解决的事了。”
他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方才种种行径都与自己无关。
那两护卫回神的倒是及时,即便已痛的大汗淋漓,依然忙不迭用尚能活动的手扶起自家主子。
李垦被砸的七晕八素,好在理智尚存,这贴身护卫可是花高价聘请的修行者,居然能如此轻易被放倒,再如何不甘,眼下也不是发难的时候。
他在搀扶下踉跄起身,一声讥讽从背后冷不丁飘来,“表妹你看,这三人像不像三条丧家犬?”
李垦一怔,顿时火冒三丈,欲要转身,却被身边两人赶忙拦下,“李公子切勿冲动!那人实在深不可测!”
“我们在他面前……根本使出力来。”另一人惭愧道。
宿钰端起一盏茶,攸然开口,“还不快滚?”
李垦面颊抽动,狠狠一咬牙,“回去再说!”
悻悻临走前,他不忘向桌上两人剐去,这笔账暂且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