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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
“晏礼,我最近身体抱恙,医生说我不适合出门。下周你祖母的寿宴,我恐怕是不能到场了。不过该有的礼数,还是会周到的。”
她面上浮着淡淡的笑,“还请你和祖母解释一下,我怕她老人家会多想,觉得是我这个老婆子不给她面子呢。”
“我知道的。”靳晏礼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您放心。奶奶她理解的,万事还是要以您身体健康为主。”
周颂宜坐在一旁听着,没吭声。
“我虽不能到场,”老太太在一旁开口,“小宜,你得多上点心了。”
虽然被点了名,可她心思明显不在此,“嗯。”
*
吃完早饭,靳晏礼被老太太留下了。
周颂宜没等他,也不大想在主厅里待下去。这倒是被周舒樾逮到了机会。
她往回走,经过波形回廊,发现后山的玉兰园里似乎多了许多不认识的人。
扭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周舒樾,“这是怎么一回事?”
“家里的玉兰开了,有人不知道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然后打卡发到网上去了,导致最近来这里观光的游客变多了。”周舒樾解释。
后山的玉兰,都是有三四十年树龄的。
品种繁多,树冠高大,枝桠开满了白色、黄色、淡紫、淡红的花朵。
通往山里的路径,除了园内的那条山路,还有主大门外的那条幽道。
平素里,都是由专门管理后山的陈叔打理的,这条小道有一道门禁。
按理说,一般人是进不去,更遑论如此大张旗鼓的。
他说:“这是祖母的意思。”
闻言,周颂宜没再多问,周舒樾也只是静静跟在她的身后。
等她拐过长廊,穿过留院的框景后,才终于沉不住气地将周颂宜拉到一旁。
低声询问:“姐,你和靳晏礼是不是闹别扭了?”
“我总觉得你两氛围怪怪的。”
周颂宜低头,周舒樾注意到她的视线落到自己握着她的手臂,连忙松开了手。
他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
“嗯。”
周颂宜好整以暇,“追过来如果就是为了说这个的话,那就没必要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抓紧时间回去学习。不要总追在我身后跑,大哥看见了不仅要说你,连带着我也要被说。”
“哦。”
周舒樾耷拉头颅,“我就知道一直以来,大哥他就是讨厌我的。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们不是同一个爸妈,仅仅只是因为我妈是岑佩茹吗?”
周颂宜皱眉:“别胡说。”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如果是因为我小时候,或者是某个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令你们讨厌的事情,才会让你们这样讨厌我,对我这么避之不及。如果是这样的话,能不能告诉我,我肯定改。”
“改什么?”周颂宜训他,“周舒樾,能不能有点志气?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地里蔫巴的小白菜有什么区别?”
“好了。”她不自然地安慰,“你别想太多了,和你没关系。”
“姐,”周舒樾突然道歉,“对不起。”
“什么?”
他垮着脸:“都怪我。”
“对不起。”
“怪你什么?”周颂宜顿住脚步。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歉意,而有点不知所措。
“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周舒樾道,“刚才出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脸颊有点红。姐,你是不是扇他了?”
“他是不是给你气受了?”
周颂宜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只听他继续道:“当时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我就应该拦住爸。本来就是一个挺平常的日子,我们一家人简单吃顿饭就挺好的。如果没有爸他大费周章地办这件事,靳家父子也不会过来。”
周舒樾越说,越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先前落地的石头,这会又悬在半空中,等待着周颂宜宣告最后的审判。
他索性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也就不会出现后面这一系列的事情了,你也不会和徐致柯被迫分开。”
“够了,”周颂宜嗓音冷了几分,“周舒樾,我有没有和你说过。”
他抬头:“什么?”
“以后在家,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见他神情一凛,她放缓了语气,“既定的事情,我们都没有能力改变,那就不要随意地去揽过错。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
“何况,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