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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那还是算了,我惜命得紧。”
她伸手入怀摸到云娘的玉簪,本想若是将玉簪一同埋入土中也算是完成了云娘交待的差事,可怜天见她现在连进都进不去。
“你听说过谢晏生前有什么风流桃花债么?”程克青避讳死人,斟酌了一会,问道:“比如什么流落在外,爱而不得的红颜知己?”
谢耘一脸错愕极为震惊望向程克青,良久,不可思议道:“你要......父子通吃?”
“哎呦我的天爷呐!”程克青瞠目结舌,作势要捂嘴,“你听听你在瞎说什么?”
她急于自证清白,将簪子取出呈给谢耘道:“我在兹州得一恩人所托,将此玉簪带给谢晏,谁知一路上跋山涉水来了,谢晏倒逝去了,我本想着索性入土为安埋进他的墓里。”她下巴一点无奈道:“你也看见了。”
谢耘接过玉簪看得仔细,猛然脸色一变取出怀中的图纸比对着,这下连程克青也看出了眉目。
这一枚碧玉簪上雕刻的云纹和图纸不说一模一样,但也几乎如出一辙。
“给你玉簪这人是谁?”
“我只知道他叫云娘。”程克青认真回忆起来,“但是她说,她和我师父认识。”
那程卓英、谢晏、云娘又是什么关系呢?
“你把簪子收好。”谢耘似乎想起了什么,匆忙收起图纸,“我有点事得先行离开,簪子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我得空了就来寻你。”
“我离得太久也得赶紧回去了。”程克青将簪子收起,提议:“哪日你当值了,带我去谢耘的书房参观一番,咱们也可一起寻找那图画的出处。”
谢耘微一颌首,“记得回去的路么?”
“我记得,你快去吧别误了事。”
程克青心想,肯定是和自己浪费了时间,要不是柴没劈完,就是水没烧好,真可怜!
她猛然想到院里散落的晒了一半的书籍,狠狠一拍脑门,有空可怜别人,不如先可怜可怜自己吧。
两人分道扬镳后,程克青快步冲回归念居,果不其然,连翘正坐在檐下守着门。
大不了就是一顿责骂了,自小在三剑山庄什么骂没挨过,她就不信这连翘比师父还凶?
实在不行她就勉力一击,没了内力她还有一身的蛮力!
程克青犹豫再三,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连翘姐姐!”
连翘闻声回头,脸上挂着泪痕,察觉失态又连忙捻起手帕擦拭脸颊,齉着声音责怪道:“你去哪儿了?”
“我太饿了,去找点吃食。姐姐怎么了?受人欺负了么?”程克青察言观色的本事算是一流。
“你回来了便把书本收拾好。”连翘擦拭完眼泪,无力训斥程克青便进了里屋。
没想到这连翘,是个纸老虎呐!
程克青撇撇嘴,不再多想闷头专心致志收拾起木架子上的书本,却隐约听得屋里传来啜泣的声音,连翘哭得极为伤心,惹得程克青也心烦意乱起来。
“哭什么!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程克青叉着腰推开里门,见连翘正伏案抽泣,屋子里黢黑一片,她也不点灯,黑暗中见着她泪光闪闪,“她们说我有娘生没娘教,说话粗鄙,可怜我娘亲去世那么早,平白因我还要受这般委屈。”
这些人也忒坏了吧?说人便说人,提人家爹娘做什么?
她气不打一处来,“谁?谁说得?倒反天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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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内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只听得屋内一声盖过一声,嘈杂不堪。无人在意正厅的影壁后多了两个人影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顺着连翘指出的方向,议事厅门前候着一妆容厚重身着黄衫的年轻女子,双手端着茶案等待一旁的婢女续茶。眉宇间趾高气昂压不住的得意之色。
连翘低声道: “她如今飞黄腾达了,从后山调到了这里,不怪她这么嚣张,只是今日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程克青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颗石子。
连翘放心不下,扯住程克青的衣袖叮咛着:“你别冲动呐,要是被人发现了,我还要连累你受罚。”
她将石子夹在拇指和中指指尖,瞄准茶案略一用力,只听得茶杯四裂的声音。
“何事?”一人高声询问。
“长老,无事无事,下人手滑茶杯碎了。”一婆子上前扭住黄衫女子压低声音训斥着:“毛手毛脚能做得了什么?”
女子低眉顺眼不敢出声,婆子换了新的茶杯交予她,“仔细着点。”
连翘嗤嗤笑了两声,附在程克青耳边,“好解气!没看出来小青这么厉害!”
“小青?”对于这个称呼程克青颇为意外。
“对呀,送你来的人说你叫小青,你那时生着病,那些婆子看人下菜把你塞到了归念居。”连翘不以为然,“咱们后山平日没人,大家都不愿来,也就你病着没法挑地儿,不然你也不肯待了。”
程克青抓住重点,“送我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