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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日,这逢春堂的云娘子也不见真身,要不咱们称作病人直去得了!”
“无碍,守株待兔总是要多些耐心的。”
“倘若......”无辙欲言又止。
“说。”
言简意赅,语气里却是不容置喙。
“倘若真是咱鱼渊谷出的叛徒,谷主意欲何如?”
此话一出,谢耘眉眼间雾霭重重,全然不见方才胸有成竹的清明,他默了一会,轻声道:“若当真如此,那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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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堂
医馆的内室,绕过红木嵌玉点翠屏风,一位身着天青织花纹袄衫女子在案几前写着药方,女子眉眼间透着三分英气三分侠气,皮肤过于白皙少了份血色,夹杂着些许病气。
“云娘子,阿肆提了两筐柿饼放在后门,说什么不也不肯走,非得让咱们收下。”
门帘掀起,探出一个圆脸细眼的少女,担心惊扰了屋子里人,讲话的声音轻言细语温婉可人。
云娘子将抵在眉间的笔杆拿来,两眉间留了个圆圆的印痕,远看像是点了颗红痣,见来人是望春,她眼皮也不抬,司空见惯道:“叫他别送了,有这些功夫好好在家照顾绣荣,你一会去提两包八珍益母丸给他,记着别收钱!”
望春倚在门框上,十分为难,“我们轮番劝解了好久,他不听我们的,要不您去看看吧!”
见云娘子并未有拒绝的意思,望春拿起一件狐皮斗篷,上前紧紧包裹住她,自顾自念叨起来:“娘子也是心热,上月费了好大的力气救活了他媳妇,自此便甩不开这牛皮糖了,隔几日就来感谢感谢,您妙手回春救了那么多人,若个个都来感谢,把咱逢春堂门前的石板都能踩烂咯!”
云娘子笑而不语,望春托着她的手臂,两人信步朝后门走去。
尚未走近,便瞧着一男子团紧双手,来回踱步,不住地呵气。天寒地冻,呼出去的热气化成缕缕白烟。
望春招呼道:“阿肆,我劝不住你,把娘子请来亲自和你说!”
阿肆挪开箩筐的斗笠,讨好地展示出来,“甜的很。”
云娘子应道:“绣荣身子可好些了?”
“已经能下床了。她让我一定要把柿饼交到您手上,另外还有一物。”阿肆张了张口,还是从怀里摸索出一个藏青色的帕子,层层掀开,一枚金针赫然眼前。
金针周身匀称圆润,细若发丝,熠熠发光。
阿肆道:“那日若不是娘子拼尽全力,将阿荣从黑白无常手里抢了回来,只怕现在我也活不成了。这枚金针是岳父生前在兹州撑船营救到家的少夫人时,那家少主相赠的,说是金针一出,便可达成所愿。阿荣见娘子很是喜欢,才托我前来赠予您。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忽然闪身一着碧青色流云纹罩甲的少年,抱着一柄玄铁宽剑,劈手夺取下金针,扬眉道:“我替她收下了,多谢你的美意!”
说着他打了两个响指,身后涌上三四个小厮,抬走了阿肆脚边的两个箩筐。
“好了,阿姐你还有什么吩咐没?”
四人八眼,面面相觑。
不等在场的人说话,少年连请带推将阿肆请走,这才双臂抱于胸前,眼神一点望春,后者心领神会退下身去。
院子里寂冷清清,少年垂眼浅浅一笑,将金针托在掌心,“放不下?”
“还是说你有什么难题,是需要鱼渊谷出面解决的?”
云娘子眼神清冷,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少年上前几步,将云娘子斗篷散开的绳子系紧实了,温声道:“阿姐,为了这一金针,你甚至不惜担着暴露行踪的风险,擅自使用灵津玉砂丹救人,你摸摸你的心口问问,是不是太过了。”
云娘子轻声道:“算不得灵津玉砂丹,只是我自己摸索仿照调配的丹药,功效不及其一半,况且仅此一次,他们不一定会寻来,那日你也在场,绣荣小产血崩如海,我怎能袖手旁观?”
此话一出,少年正在仔细收紧绳子的手指一滞,点点头答道:“也是了,你若天性是袖手旁观之人,在昶州时便不会搭救我娘亲,牵扯进临阳观的斗争,更不会受了吕道人所托,来临阳观救我,阿姐,你事事都先着他人,怎么不想着自己,难怪要委屈嫁给那无情无义之人。”
云娘劈手挣脱开,双目圆睁凌然道:“郎棋昌,你不要越矩!”
郎棋昌也不恼怒,歪头不以为然道:“程克青,我又不是外人,你怎么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