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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很轻的眨眼,眼泪就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横过她秀挺的鼻梁骨的时候,被沈屹骁用指腹接住。
她把她心底最深最深的,贴在伤疯上的那块创可贴撕掉了。“你当初...真的只是玩玩而已吗?"
她泪流不止,抽噎得厉害。
沈屹骁从没见她哭成这样过,准确来说,是从没见过她为他流过眼泪。即便是分手那天,他那么求她,她也一脸的不屑与决绝。以至于此时此刻的他,整个人都是懵的。而他的沉默,换来的是夜浓更为汹涌的眼泪,还有她几近撕心裂肺的质问。“你说话呀!’
沈屹骁把头摇得先慢再快,神识一点点回了过来,他眼里终于凝了几分色彩。他是雀跃的,然而在她的眼泪面前,他又不敢将心里的欢喜露出来。只能锁着眉:“怎么又说这种傻话,嗯?’傻话傻话,她说的都是实话。
等着吧,等周末她就回香港。
到时候把那只录音笔找出来扔他面前。
铁证如山,看他还怎么狡辩。
但是沈屹骁哪知道她的心思,在她的哼哼声里,不管她的反抗,将她搂到怀里。“我一共见你哭过三次。
他声音能听出淡淡的笑音:“第一次看见你哭,我就在想,怎么可以有女孩子把眼泪流得这么漂亮。
夜浓湿着眼睫撇嘴:“少来。
“真的,”他说:“当时我还在想,要是那眼泪是为我流的就好了。一句话,把夜浓说得鼻腔再度酸了起来。他不会知道,在那晚的宿舍楼后,在她转过身时,在她大拇指的指甲从深陷的肉里松开后,她眼底瞬间就红了,但她还是咬牙忍着,忍到她踩上楼梯,这才让眼泪绝了堤。
他更不会知道,在那晚之后,她没有一天不想他,没有一个晚上不梦见他。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养成了开灯睡觉的习惯。因为她害怕在黑夜里睁开眼,因为看不见他,会无意识地伸手去找旁边的人。开灯就不会了。
身边的空荡荡,会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她面前。不仅会止住她所有无意识的动作,也会断了她所有不该有的念想。可是她深陷这剜心之痛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她许久的不出声,让沈屹骁松开了搂着她的力道。他看见了她空洞的眼神,在仰起脸回望他的时候,灰暗得让人心慌。“不是真的让你哭。’
他把唇压在了她额头,像是弥补了刚刚她没有主动的遗憾。话好听,动作也温柔,偏偏下一句就没了正形。“其实还挺想你在床上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