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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改善功能的可能。除了残余神经时时刻刻的抽痛,阴天下雨的时候,身体像被千万只小虫子啃咬,右侧残臂,没有回报过开心给宋见羲。
想到他身体遭受重创,瘫痪不能走路,所以,宋见羲并不是故意支使人,他需要被喂饭这件事也不那么令苏沧月讨厌了,想到那个人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有他干瘪如枯枝的右手,她心里只觉得好可怜。
午后时光,宋见羲有客人来访,回房间后的苏沧月在洗手间的大镜子里,看到自己右边锁骨下方,抹胸裙上方,清晰的泛着油光的一个唇印时愣神了半晌。起初害羞到不行,缓了一会儿,握紧小拳头锤了几下洗手台台板后,她终于克制住了冲出房间去掐死宋见羲的冲动。
“来我这边,画画。”由于不让她做衣服刺绣了,宋见羲便又开始找理由,请苏沧月到自己卧房的小工作室来画画。
原本在自己房间里铺纸调色,画工作室的活儿,每天过得好不惬意,除去给宋见羲喂饭这点儿“工作”之外,画画、看鹿,苏沧月在鹿栖庄园的日子,过得算是十分舒适自在。
小少爷一声令下,苏沧月搬来笔墨纸砚,去到他卧房里画画写字给他看。
苏沧月抱着几张宣纸走进来的时候,宋见羲在护工的帮助下,正戴着多功能助力手套自己划动ipad,ipad固定在万象支架上,护工帮忙调整好适合他看的角度,查看他头颈姿势是否舒适之后退出了房间。
“宋见羲,我来了,你想要我给你画什么呢?”想到锁骨下那个油腻腻的唇印,苏沧月怜惜他的心情减去一大半,有点傲娇的姿态站在他床边问话。
“不用。你随意画就好。”
“好。”
其实宋见羲并没有坐,只是左侧躺着,划动ipad的姿势,大概因为他坐不住吧,这样反而能多看一会儿东西。
前天工作室接了写《上林赋》的活儿,报酬颇丰,又不要求时间,苏沧月擅长画国画,对于写小楷或是瘦金体也比较娴熟,临摹的话效果还是不错,但她知道自己绝对够不上书法家的程度,也不知代人写字这份工作,张芷琪是怎么接下来的。
划拉一会儿屏幕宋见羲便累了,对于自己的破烂身子虽说已经习惯,但从心底里,他还是无法接受的。
自己吃饭、翻书、学习,抬不高的这只腕子勾住东西保持平衡,还有推眼镜也是他自己能做的事,如果胳膊累的狠了,胳膊肘没有支撑的情况下,推眼镜他也做不到。
因为腰腹瘫软,宋见羲这只左手即使戴了助力手套也做不了细致的活儿,生活自理是一辈子也不可能了,他经常通过调整呼吸来控制自己的脾气,毕竟这幅不能自理的衰弱身体,时时刻刻在让他火大。
执笔练字的苏沧月无法专心,她知道自己现在无法正式开工,于是默默做起了前期工作,力求一次成功,完美临摹上林赋。
断断续续有人求见宋见羲,谈话声中,苏沧月基本听不到宋见羲说什么,全部是听对方在说,有年长者,有汇报工作的下属员工,有有求于他的说客,有真诚关心的各类友人,只要宋见羲有精神头见客,客人便是络绎不绝、形形色色。
来访的人看到宋见羲,矜贵从容半坐在床,却不知他接待一位访客之后,护工会把床头放平让他腰背放松休息会儿,也利用这段时间,给宋见羲喂水、喂药,帮他拍痰和按揉手脚,整理好身体,保证宋见羲维持良好的体面尊严接见外客。
满身病痛,大部分时间只能卧床,宋见羲凭借高智商,学习了远超大学四年的知识,一纸学历对于他,意义已经不大。
躺着看书学习看电子产品,一目十行的宋见羲,把好好的眼睛累到近视,才开始注意休息和视力问题,他记忆超群,宋家十多年的账目存在他脑子里,比翻阅账本还要准确又快速。只可惜他身体落下的终身残疾,永远需要护理,吃药、输液定期复查必然是家常便饭。
晚餐时候宋见羲依旧没有让苏沧月喂饭陪伴,他今天见客有些多,目光还不时追随一身白裙的苏沧月,勉强吃了几口晚餐后,留管家在身边,表情淡淡询问苏沧月的事,“她,最近怎么样?”
人日日在身边,他还问管家苏沧月的情况,管家也是从十几二十几岁走过来,虽然不懂宋见羲的情感结构,但也总有自己的考量,于是老实回答外加上一点添油加醋,“还好,苏小姐对我们没什么其他要求,尤其家里的饭菜,她很喜欢,经常赞不绝口。”
“哦?”想了想苏沧月尖尖的下巴,纤细的手臂,又想到她丰满玲珑的上围,宋见羲难得体贴嘱咐道,“多做她喜欢吃的,别把她饿瘦了。”
苏家在刺绣界有自己的名号,在传统制衣领域,也有独到的风格和一席之地。在宋家父子面前,苏沧临不算什么大人物,走出去在泽州商界,因为经商历史久远,也是有一定地位的。苏家的女儿被宋见羲留在身边,日子久了消息不胫而走,甚至传到了宋图南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