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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天光大亮,阳光变得更加猛烈了,许弋回过神,心道要糟,今日要是迟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连忙轻手轻脚地从被窝里爬出来,穿戴起来。
萧静之又捉住了她的下摆,用略带嘶哑地嗓音说道,“要入宫了吗?”
“嗯。”许弋回过身来,在萧静之的额间轻轻一吻,“今日不可迟到。”
萧静之从被窝里钻出来,又将许弋搂在怀中,“不想你进宫去。”
许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无妨的,我是去参加郊天大礼,守卫很是齐全,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萧静之还要再说,许弋把他按回了被窝,掖着他的被角道,“不准耍赖,等我回来。”
萧静之看着许弋匆忙外出的背影,心中波涛汹涌。
***
大庆殿的广场上,一座青铜巨鼎立在中央,赵凝手中持着一枚手腕粗的回灵香,朝着正北方向缓缓下拜。
许弋踩着时辰匆匆赶到,急得给她引路的小果子满头大汗,“殿下您总算是来了,您要是再不来,咱家这小命可要丢了。”
许弋带着歉意缩了缩脖子,“我没有迟太久吧?”
都怪萧静之太缠人了,可恶,她又被他的美色|诱惑了。
“还好还好,但凡是在启程前来了,便没什么问题。”小果子说着,已将她引到了位置上。
许弋刚站定,只见赵元侧过头来,对着她眨了眨眼,她微微点头回复,连忙调整姿势站好。
不远处,赵凝手持香柱走向青铜巨鼎,两位礼官扶着她长长的衣袖,以免黄袍被浮动的香灰沾染。
许弋看着赵凝的背影,心中猛然一跳,赵凝当初到底为什么派人来刺杀她?
她那时刚穿过来不久,莫不是无意中做了什么触到了她的逆鳞?可皇帝的逆鳞……不就只有皇位了吗?苍天呐,到底是什么事让赵凝以为她想抢她的位置啊。
回想起来,那些信任与期待格外得真挚,不像是演的。若赵凝一心想要她的小命,她在宫里那么长时间,她随便使个法子就能让她无声无息地没了。
现在赵凝还让她护着赵元参加郊天大礼,这是放下对她的怀疑了么?
下一瞬,只见赵凝回过身,瞥了她一眼,朗声道,“摆驾,景灵宫。”
许弋只觉得脖子上一凉,连忙收回眼神。
两排铁骑卫士率先开道,他们出自侍卫亲军马军司,面容俊美,身型高大。
铁骑后是身穿五色甲胄的殿前司礼仪卫,他们手执高旗大扇,随着队伍缓缓前行。
为首的两面旗子高达五丈,上面画着两只金凤,其后的旗、扇面上则画着巨龙、猛虎、山河、祥云等各类图案。
都指挥使赵简走在队伍旁,他一声“舞”,旌旗猎猎,在风中涌动起来,宛若蛟龙出海,猛虎戏珠,端的是威风凌凌。
等赵凝坐上玉辂,轿夫们齐声一喝,稳稳地抬着巨大的凤辇,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百官们乌泱泱地一片坠在后面,尾大不掉。他们有些来得早,已然跪了个把时辰,现在只能忍下膝盖上的不适,憋着一口气前进。
许弋睡了一个饱觉,自然是神清气爽,她脚步轻快地走在玉辂边,看着弯折的队伍,脑海中莫名蹦出了百鬼夜行的场景。
赵元人小鬼大,表面上目不斜视地端着架子前行着,实际上一对儿眼珠时不时乱飘。
昂起胸膛故意端着架子的礼仪卫,不小心绊了一跤的小黄门,擦着鼻涕的老臣都被她尽数收入眼中。
景灵宫前,庞大的队伍停了下来,赵凝挥了挥手,便有两个小黄门分别引着赵元和许弋走上前去。
“大昭第六代女帝赵凝,实在身体抱恙,对列祖列宗告罪于此。”
“太女赵元仁德宽厚,应天授命,现代朕叩拜祖宗,行郊天大礼。”
“另有宗室子弟赵芙品行高洁,赤诚真挚,此次出任大礼使,护卫在太女身侧,望祖宗知晓。”
赵凝话音一落,人群中起了一阵蜂鸣似的低语,她侧过身,狭长的丹凤眼冷冷一扫,那些低微的议论声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赵元与许弋齐齐上前下拜,领受她的命令。
郊天大礼往往由皇帝主祭,另有大礼使、仪仗使、递顿使、礼仪使和卤薄使陪祭,其中只有大礼使可以登上祭坛。
冷风中,左相胡秉芮的面皮微微抽动着,担任大礼使的一般都是宰相,但女帝特意任命了逍遥王,把他降为了仪仗使,是不再信任了他么?
不过反正他也老胳膊老腿懒得折腾了。
礼仪使叶静能没有左相那么淡定,她看着许弋,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
虽说前日里不知何人作怪放火烧了大理寺的暗牢,可太学生们潜逃在外,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这一生也算是毁了。
卤薄使兵部尚书安尧臣、递顿使京尹郭蒙立在一旁,神色无常。
景灵宫外,门扉大开,